蓝睛的主人就盘膝坐在他面前，用和当年一模一样的、闪亮亮湿漉漉的神凝视着他，他几乎快要溺死在那两泓温柔的湛蓝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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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抱着脑袋，觉自己的记忆库快要因为过载而爆炸了。

“原来那是你吗？！”

……”少年嗫喏，“谢谢你的鼓励，我好兴……你是我的偶像，我的英雄……”

“就像你当初鼓励我振作起来一样，这一次，换我来鼓励你。我要把你带我的世界中，给你全新的开始。”

罗曼轻轻摩挲少年手臂上的石膏：“我算不了什么。你是自己的英雄。”

西萨尔抱住他的腰。“既然现在你全发现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就算你讨厌我我也要说。罗曼，我对你不是普通的喜，不是朋友之间的喜，也不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喜，而是……而是……”向来说话不经大脑的他难得斟酌起措辞，“跟你待在一起我就开心

再之后，他经历了太多沉浮，这段记忆也早就遗忘在了脑后。时光荏苒，直到七年之后，他告别了挚的赛场，被好友拉去围观botn，他才再度与那双蓝睛的主人重逢。

他向前挪了挪。“听到你退役的时候我好难过，看到有人不理解你、辱骂你，我更是气愤。他们本不了解你是怎样的人。你值得更好的待遇。我想帮你的忙却不知该怎么办。除了在网上打嘴炮之外我还能什么呢？总不能冒冒失失地闯你的私生活吧？你不知我在botn遇见你的时候有多惊讶，好像整个人都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晕了一样。你就在那儿，罗曼，就站在人群里看着我。那一刻我就像得到天启似的冒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上你了，罗曼。”西萨尔说，“你在赛场上的姿是那么丽，每次看到你挥剑的样，我都觉自己的呼都快被夺去了。”

周围的观众被这温的一幕所动，纷纷拍手叫好，拍照留念。罗曼轻轻抱了少年一，但只是个样，没敢真碰人家，万一碰坏了哪里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队友们在叫他了，他对这对老少挥挥手，拖着行李箱快步追上队伍。

罗曼说不话。他连呼都变得好困难。他是不是在梦？他被打晕后还没醒过来对吧？否则怎么会从西萨尔中听到这么深款款的话语？

那场比赛后好长一段时间，罗曼都会反复回味咀嚼他和那个轮椅少年的相遇。少年有没有恢复健康，有没有如约来看比赛呢？他不得而知。就算少年来了，他恐怕也认不来，毕竟当时少年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也许时过境迁，少年已经不再喜他了。也许他比赛的时候，场就坐着那么一位观众，用闪闪发亮的蓝睛注视着他。

一滴温的珠打在罗曼的手背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大概不知，我车祸之后沮丧消沉了好一阵，本不想合复健治疗计划，甚至觉得或许我当场死掉反而更好。是你拯救了我。你鼓励我重新开始人生。你明明跟我只是萍相逢，却对我那么温柔。我也想过，也许你的鼓励只是社交辞令，但即使是那样也没关系。我是因为你才重新振作起来的，这个事实永远也不会改变。”

他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