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急得面红脖,将木门敲得山响,说:“就开一门,我们就看看新娘在不在,要不在我们还得去别的房间找。”
居然也在,穿一条庄重的旗袍,夹烟站在玻璃窗前。
最难的一关终于熬过去,老式的雕花床上压了好几床红被,尹天成穿着裙褂,满珠光,垂坐在被褥上。
今天唱的
小草刁得很,说:“新娘就在这间房,别想骗开门再闯来,我们几妹可都不是吃素的。”
向时晏百莫辩,开了西装摸钱包,一张□□,凿了凿门:“钱不够,拿卡抵着行不行?”
尹天成跟她拥抱,淡淡抱怨:“也不知向时晏搞什么鬼。”
唐朝说:“谁骗你们谁小狗,真是想看新娘!我们那么多红包都发去了,现在就等着看你们的诚意了。”
她像个粉白的石膏作品,被几双灵巧的手一层层叠上彩。镜里的人明艳又俏丽,生动而活泼,唯独不像她自己。
“钱都没有,还谈诚意?我看你们就是小狗。”
“密码多少?”
“小丫真,妻妻妻!”
尹天成被拉得一晃,上金叶撞得叮叮当当的响。红唇涂得饱满,稍抿一把唇边缘也染上赤。
听见鞭炮声的当地人都过来凑闹,已经堵在他来的路上要过一波喜糖和红包,现在又跟门里的人一起起哄要开门钱。
“呵,你还想积累经验,再有一次?”
“我问新郎官!”
回看她的时候,笑着笑着就红了,说:“我孙女真漂亮。”
向时晏勾着她脖往前一拉,吻上这馥郁芳泽。
小筑夜里搭戏台,附近几个村庄的男女老少都赶过来凑闹。现场的塑料椅不够坐,临近几人家被借空了小板凳。
小草她们早早喊了尹天成起来,屋里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打开随带的黑箱,一层层的屉里全是女孩最兴趣的化妆品。
向时晏一屁歪坐到床上,从重重叠叠的裙裾底抱她凝玉似的脚,说:“有我在,可以不穿鞋。”
连成片的雨伞引导着,她从宿舍老家。
向时晏带的大小红包很快见了底,到了闺房门前已经搜刮不丁油来。小草死死抵着门,笑着说:“今天不血就不许接新娘!”
只是为了庆祝搬迁的旧仪式。
“瞧不起人是吧?”唐朝拍着向时晏肩膀:“我们向总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赶紧开门拿卡,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小草们还在难题,要向时晏去找新娘的绣鞋。
搞了甚久鬼的向时晏正带着接亲的队伍小筑,后跟着两队挑扁担的,大红喜字贴围满了装聘礼的竹篾筐。
当月农历逢上九的那一天,钉在墙上的黄历写着宜嫁娶。
向时晏笑:“你问问我太太生日是多少。”卡片又在门上敲了几,木门终于留窄,向时晏立刻横过肩膀抵上去,递卡的同时伸一只手。
所有人都起哄,他们却如堕一个致密的罩,耳边嗡嗡是无聊的梦境,只有彼此的温和碰是真实。
“行啊,就是不知你卡里有没有钱!”
大家直乐,向时晏拧着眉心,直摇,说:“第一次没经验,刚刚红包都发完了,现在真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