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旗投降,云千凝这才放过他,心里却还是有些顾忌的,想了想,轻轻晃着他的手,低声问:
“真的不明显?”
“嗯,不过阿凝非要这么问,倒是有一种况时明显的。”
“是什么?”
云千凝担忧地抬起小脸,那人缓缓俯,薄唇凑近她耳畔,唇角弯起的弧度有些明显:
“阿凝躺在我的时候。”
这段时日没法碰她,自己的火只待积攒着,等到了成婚那日一并给她瞧。
“呀——”
少女羞红了脸要打他,被他捉住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亲,脸颊红晕更,被那人捧在掌心仔细赏着,窗外桃花在夜中初绽,云雀成对儿依靠在一起,喜地给彼此梳着羽,迎接着天的到来。
日一晃就到了三月初十,这天,天朗气清,彩,宁远侯府和尚书府的桃花都开得极,整个金陵城似乎都披上了一层绯的意。
云千凝坐在闺房的铜镜旁,在嬷嬷和一众婢的簇拥,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乌发盘起梳成飞仙发髻,朱唇轻染,双颊胭脂淡淡晕开,朱红的胭脂落在她堆雪的肌肤上,比窗外桃花还要艳,额心画上朱红的花钿,将本就绝殊的容颜添上三分艳,看得一旁的嬷嬷都有些移不开。
“老见过那么多名门贵女,还是第一次见小这样的风致容貌,也算不枉此生了。”
崔氏站在一旁攥着帕,角微红,被云星杳轻轻拍了拍手,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失了仪态。
“阿凝,该说的昨晚都和你说了,你可都记住了?”
还是觉得没有嘱咐够,对于这个最小的女儿,她总是要心多些,她又刚刚及笄,总觉得还是个孩,恨不得一起跟着她过去,事事照看着才好。
云千凝乖巧地了:“嗯,阿娘,二,你们放心。”
“以后不能太任,千蹊虽然自小便让着你,你也要知退,懂分寸,照顾好自己的夫君,好府人,懂吗?”
“嗯,我都知的,阿娘,我知你担心我。”
云千凝伸手抱住崔氏的腰,声安,圈也有些红了。
“好了好了,快坐好,别把衣裳乱了。”崔氏了角,扶起云千凝,替她整理好仪容,听到外面传来吉时已到的呼声。
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
所悲驾动,环佩长廊。
时辰已到,云千凝握住红玉遮面扇,被一众侍女簇拥着,缓缓向外走去。
府外迎亲的队伍整整绕过了两条街,从宁远侯府到尚书府,每一寸所经之地都铺上了朱红的地毯,队伍所经之,铜钱洒遍,桃花纷飞,花烛摇动,满城皆庆。
最前方的那人一拢红衣,乌发以镶碧鎏金冠束起,风姿迢迢,俊无俦,俊庞上始终漾着浅笑,凤眸看到那个着鲛绡嫁衣的人儿时,便再也不曾移开过。
他看着她在侍女的搀扶跨过门槛,缓缓向他走来,绣鞋轻轻踏过长街,一步一步,走他的生命。
仿若七岁的那一年,宁远侯将他从姑苏舅母家中接回来,他站在长街一角,一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她,从此,便再也移不开了。
“砰————”
是烟花的声音,云千凝手指微动,扇面轻晃,便瞧见了裴千蹊炙的神,他依旧令人心动的好看,正笑在不远等着她。
心花温柔地绽放成海,仿佛从很久以前,无论自己在何时何,只要转过,千蹊哥哥都会在她后等着她。
裴千蹊见她望过来,朝她眨了眨,众目睽睽之也不害羞,倒是云千凝赶忙重新扶好遮面扇,缓缓向他走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