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谨也顺着伍希然的目光看了看周围，像是怕冷场似的刻意解释：“是啊，最近正要搬家。老邵……哦，就是我在朵丽姆的经纪人非要给我换个屋住，说这里不安全，我明明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伍希然说：“真的不用了，周老师，就几句话的时间。”

哦，来了啊，周闻谨想。

“不用了周老师，我说几句话就走。”

第二天周闻谨还有工作，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走了，一大早，他叮嘱了贺西漳半天，最后还给范缪发了好些消息才心神不宁地走了。

或许是生活中的意外已经足够多了，周闻谨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贺西漳上，所以当回到自己家楼，看到某张熟悉却久违的脸时，心竟然一也没有波动。

一晚上，贺西漳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周闻谨也被折腾得睡不着。

“对不起，周老师，”伍希然认认真真地说，“七年前我不该在您为我声应援的时候，个落跑的胆小鬼，更不应当在您被大众拱上风浪尖的时候，让自己消失在公众视线中。我知您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冤枉，我一直……”伍希然似乎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我一直，良心不安

伍希然说：“当年的事，我一直很愧疚。”

周闻谨的手停了停，随后苦笑着转过脸来：“你别喊我周老师了，不习惯。”七年前，伍希然喊周闻谨小周或者闻谨，七年以后，她却恭恭敬敬地喊周闻谨“老师”。

周闻谨的屋里堆满了大箱小箱，家都已经用布包起来了，只剩了一儿生活用还摆在外面，却也是随行装，一看就是要走的样。

伍希然手里拖着个小小的女孩儿，怯生生地对周闻谨鞠了一躬：“周老师，您好。”

“坐。”周闻谨一面找东找西，一面也不回地叮嘱伍希然母女落座。“不好意思，家里乱七八糟的，都没什么能招待你们，不然你们坐一会儿，我去路便利店买东西，很快就回来。”

周闻谨不放心贺西漳，陪了他一晚上，两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也没发生，就连拥抱都没有。周闻谨伸手覆在贺西漳的手背上，贺西漳反握了他一，在黑暗中笑一牙：“没事啦，晚安。”周闻谨却知，贺西漳的手心里全是汗。

周闻谨：“哎，哪里哪里，那都是他们的谬赞。”

她这么直别别的一句话，像是一把无名的大武，瞬间就将周闻谨试图堆砌起来的一切伪装和掩全炸了个一二净，围墙轰然倒塌，七年的时光在两个当事人面前从未转也从未消逝，他们今天面对面地站着，就像是在弥补七年前那场一个人的不告而别。

看着伍希然定的神，周闻谨才慢慢地把外套放了：“好、好，不买了。”他说，“至少给你们倒杯喝。一次杯……我想想……”周闻谨跨过来，跨过去，从一堆打好包的箱里翻了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摞一次杯：“有了！”

通老百姓都当不了吧？

伍希然说：“应该的，今时不同往日，我看到了网上关于您的消息，我很兴。”

周闻谨拿起外套：“那怎么行，小孩来了，连糖果都没有。”

伍希然环视四周：“周老师，您要搬家吗？”

第91章风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