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是,我醉了。”许天衍这会儿倒承认得痛快,“我醉了,胡言乱语,你可别往心里去。”
容昌河:“表舅,你真的醉了。”
这话里侮辱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容昌河却并不见恼怒,只是淡淡:“表舅,你喝多了。”
许天衍的微微坐直了一些,看向容昌河,像是在分辨他话里的意思,随后笑了笑:“哎呀,这人嘛,压力一大总得找娱乐放松放松,我也就是赌那么一儿。”
容昌河淡淡:“为重。”
手来,给他把酒满上。
“表舅这一儿还真是大的一儿。”容昌河将那份文件翻开,许天衍一看到里的容,顿时睁大了睛,跟着正襟危坐,完全没有了刚才酒醉的模样。
“我有个朋友,在澳门赌场。”容昌河抿了酒,淡淡地说,“听说表舅这几年在赌场里一掷千金,排场阔气。”
许天衍说:“你们曾家人天生个个的凉薄,他这样的也算是独一份了!哦,瑞,”许天衍伸手拍拍容昌河,“你不是曾家人,不好意思了!”
“这份抵押书?”容昌河将文件又翻过两页,“我有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我?我没醉。”许天衍将杯在桌上重重一放,“就这么酒还能把我灌醉喽?小容,你这可就是看不起表舅我了!”
容昌河依然不急不恼,他将那份文件合上了,慢条斯理:“表舅,我早已说过了,曾家是我容昌河的大恩人,我生,是曾家的人;死,自然也是曾家的鬼;这不容辩驳。
许天衍紧紧盯着面前的那份文件,随着容昌河翻过一页又一页,他的表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紧张,到最后整个人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许天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气仰脖尽了,随后才像是第一次认识了容昌河一般将他上打量了一番。
容昌河顿了一顿:“那是自然。”
“嗯?这什么东西,今天你找我来不是来喝酒的吗?”许天衍的面前被摆上了一份A4纸装订的文件,不算太厚。他瞄了一,睛微微一眯,整个人看起来醉得更厉害了。“不看不看!”许天衍把那份文件推了回去,“你表舅我难得回来一趟,不谈公事。”
“以前还真是看不来你是这样的人,”许天衍说,“曾家这可是引狼室了。”
许天衍伸手,在容昌河面前搭了个取景框,颠来倒去地看:“这么说起来,小容你的相貌也委实不错,要不要表舅给你举荐举荐,也个明星当当?不说别的,就你这张小脸,到时候拜倒在你西底的没个百八十万,至少也该有个好几万,你看你在曾家累死累活,不过是为他人嫁衣,人家又不把你当自己人看,何苦呢!”
容昌河任许天衍伸手在自己脸上轻浮地摸了一把,只是不动声:“曾家是我容昌河的恩人,容昌河这一辈生是曾家人,死是曾家鬼。表舅不必为我心。”
“你怎么会有这份……”
许天衍这会儿坐没坐相,西装脱了,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衬衫扣也解开了,容昌河却还是穿得一丝不苟,上连丝褶也不见。他从旁的公文包里取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然后推到了许天衍面前。
“嘿嘿……”许天衍摇晃着酒杯笑了起来,“你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