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周闻谨既孤独又缺,所以才会近乎成了个“讨好型人格”。表面上他看起来外向乐观,积极开朗,总是竭尽所能地帮助别人,从不计较,实际上,他活得战战兢兢,哪怕自己累死累活也不会吭一声只是因为他太需要了。因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来他,所以周闻谨主动地发光发奉献,他认为只要自己对别人投注,那么别人也必然将回报他以。这其实是一种十分不健康的心理,周闻谨有时候觉得自己会走上表演这条路其实跟他的生活经历也有关系,他需要很多,他表演着好孩的人设,表演几乎成为了他的一种天,所以演员是很适合他的职业。
这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一直到周闻谨渐渐长大,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付未必有回报,也习惯了所谓喜来得快去得也快,才渐渐扭转过来。七年前的事,周闻谨被生活拖来在地上狠狠摩,能在那份绝境中没有完全垮掉除了他是真的表演大概也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世界如何发展有时候不是以他的主观努力为转移的。――十全十到能讨所有人喜的人是本不存在的。
周闻谨回过神来:“想什么呢?人家贺影帝是国外念书回来的。”贺西漳的履历在度娘百科上清清楚楚,都说他是在国外念完中才回来的,圈外人是会信这个的,圈人却都知这些东西是可以伪造和自己修改的。
于是旧的周闻谨因此被瓦解,新的周闻谨在痛苦中重塑,这些年来,他一地打磨着自己,或主动或被动,成为今天的这个他,不提防,却有一个人仍然深深记挂着当年的他那么久,乃至到了迷恋的程度。
“这可真是……”周闻谨疲惫地想。从节目组来,周闻谨已经大概猜到贺西漳的过去有多么黑暗和痛苦了,那个人把他当成了一黑暗生活的阳光,却不知他哪里是什么小太阳,不过是一盏自己也需要源的冷光灯而已。
周闻谨一屁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很沉重,双像是灌了铅,心也像是被得千疮百孔。如果贺西漳就是曾稀璋,那么他大概可以理解贺西漳对他的兴趣何来,然而贺西漳对他的这份不过个是错觉罢了,那个在他低谷的时候伸援手令他迷恋的周闻谨早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该说,是从来就未存在过吧!
郭伟:“老师说从某个时间开始曾稀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变得积极乐观起来,让人吓了一大,他还跟你一样参加了校田径队、篮球社,对了还有电影社,甚至主动积极帮老师和同学事,搞得大家心里都有。”
跟郭伟的聊天告一段落,周闻谨却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动弹。
郭伟:“也对哦,哈哈,果然是我想多了。”
郭伟:“后来他转学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你说这个曾稀璋会不会就是贺西漳?我看他俩年纪好像差不多大。”
别横。周闻谨还好是前者,但是也过得很苦,因为他对于自我的要求太了,有时甚至有些求全责备。外祖母还在世的时候还有人会开导他,周闻谨初三那年老人家过世后,就只剩了他自己一个人,别说是开导了,连个陪他说说话的人都没了。因为不想留在故乡睹思人,周闻谨背起行,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了A市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