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罗和茵陈都是伶俐的,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知姜采青既然说这些话,必定事不寻常。花罗顿时哭:“娘,你可不要撵婢走,婢死也要死在娘边。”
花罗和茵陈大约听到了动静,这会也已经起来了,两人陪在姜采青屋里,看着她来回焦躁的踱步,上仍旧只穿着素罗印花的寝衣。已经秋凉,夜间已经试到寒意了,花罗忙去拿了件夹衫给她披上,姜采青却反手扯掉夹衫,索叫花罗给她更衣。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姜采青懊恼地责备,她这会实在听不得这个字,没好气地叫花罗:“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忐忑,姜采青心神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脑里无法控制地联想起各种影视剧常见镜――
也不知城门会不会封锁,若不能顺利城,也该找地方让裴家女眷躲藏起来,尤其是八娘裴,七娘已经香消玉殒,八娘才不满十岁,虽不是一母所的,却也是裴六唯一剩的妹妹了。
“茵陈也不走。娘这里既然有事,就更不能撵婢走,
挑了件比较利落的窄袖襦裙穿上,外罩了件比甲,姜采青自己动手梳了个比较牢靠的正髻,迫自己冷静来,心中默默思索着的打算。
“娘!”茵陈惊讶抬。
挥之不去的,就是“平安回来”四个字。
“时宗玉将你托付给我,也是想叫你安稳过日,我这里纷乱一团,实在不该留你了。你明日回他边,兴许更安全些。至于花罗――”姜采青说着顿了顿,轻叹:“花罗在我边也好几年了,我们主仆分,早知这样,我就该叫你跟翠绮一起逃去西北的。明日见了长兴他们,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叫陈掌柜找地方暂时安置你几天吧。”
至于她自己……姜采青把心一横,总得知裴家父的确凿消息才行啊,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这一刻她忽然就/想: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回来,等这该死的战乱结束,她甘愿陪他厮守一辈好了。
姜采青心烦意乱地端起茶盏,旁边花罗忙叫:“娘,那茶早冷掉了。”
姜采青一边听着,一边手上却没停,猛灌了一大凉透的茶,压心中的焦躁,随手把那茶盏丢在桌案上。茵陈忙过来拿走茶盏,重新换了温的茶来。姜采青盯着茵陈,却忽然说:“茵陈,你明日就先回时宗玉边去吧。”
明天天亮后,若当真形势不好,她就叫齐长兴带来的护卫和铺里的伙计,先安排裴家女眷城躲避,这些个女眷留在城中,绝对是最大的后顾之忧,万一再被人拿住了人质,可就糟糕了。
“等打完仗,我就回来娶你”,剧中人结果战死沙场;
姜采青此刻真恨透了自己这不受控制的脑袋,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肯定没事的,越是这样努力宽自己,却越是焦躁不安起来。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结果偏偏就事了……
“等我完这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必定会在在最后一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