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裴六给她的觉像哥们儿,有像大学时一起吐槽、一起打怪的男生,主要也是因为壮小的原因吧。而这位裴三爷则有像大学军训时的鬼教官了,嗯,怎么说呢,没哪儿不好,完,帅气,骨里势练,叫人欣赏的,却是只可远观的那种,却没想过亲近,就像他的名字,裴谨,严谨教条,华矜贵,当个导师、教官敬着还差不多,谈恋的话……画风总有怪。
既然如此,她还是不要让儿和菊姨娘她们躲在深山老林的莲花庵吃苦了,不过形势未明,尘埃尚未落定,也不能让她们回来,明日就叫人去传信,叫她们不必提心吊胆准备逃亡,不如先离开莲花庵,去附近山的市镇安顿一段时日,等沂州这边事差
这世间就有那一种人,即便赴死,也不改从容贵。
“裴老爷还好。大老爷那边就不太好了,小的也顺带过去看了一,像是病了,躺着呢。”长兴一面驾车,一边低声答,“裴老爷叫小的给娘带句话,说多谢娘伸援手,安顿裴家女眷,他心中十分激,说娘有心相帮,便先设法找到六爷,叫六爷切莫急躁犯险。”
姜采青真心实意地认为,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嫁人,对她来说,本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她悠闲富贵的大好日,什么想不开?
“裴家老爷况如何?”车厢,姜采青问了一句。
为了尽量不引人注意,她今儿只带了长兴驾车来的。见她上车并放了车帘,长兴坐上车前,一抖缰绳,车便轻快地驶离沂州大狱。
这家伙肯定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死。
等等――请问这位爷哪来的如此自信?姜采青心中悠悠转了一圈,忽然琢磨一个事儿:以裴三素来的,若真觉着自己怕要死在这狱中了,大约是不会在临死前向她倾吐慕的,这男人与生俱来的傲自负和教条的责任,绝不会那种“我你我死了你记住我”的无聊事,反倒是“我死了我不你你忘了我”比较适合他……
,便利落钻车,低声:“走吧。”
穿到这男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古代来,她还真没有“谈恋”的想法。穿来以后,便整天呆在后院女人堆里,接过的雄生除了家中仆役、护卫,便也没几个人了,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
也就是说――姜采青右手握拳左手击掌,莞尔一笑。裴三能在这个时候儿女长地表白,那一定是他心中有底气。什么底气?活来的底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狡兔还三个窝呢,裴三这样的人,的确不该这么轻易就能被灭掉。姜采青大约猜到不光大狱之外的裴六,就连关在狱中的裴三,怕也没老实地等着杀,必定是有所动作的。
姜采青想起裴三临走的那一番话,心中默默翻了个白,若要说儿女长,她觉着自己如今也只会对着壮小那嘟嘟的小脸儿女长了。
裴老爷这是跟裴三想一块儿去了?一家老小都了大狱,幸好小儿侥幸逃脱,便先保全小儿要紧。不得不说,裴家人总有裴家人的华风骨,即便在狱中关了这十几日,父两个却没有半唏嘘哀叹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