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崔府君翻阅着手里的生死簿,每每翻动一页,宁疏的心就跟着提了提。
“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活死人。”
“宁宁,你在跟谁说话呢?”舅舅的敲门声自门外想起来。
“崔师兄,您别走!”
“怎么了?”
崔府君最终判断:“没死,但也不是活人了。”
宁疏脑里心里一团乱麻,本不能思考:“舅舅,活死人是什么?你脑里想到的第一个答案,告诉我!”
宁疏疑惑不解,走到崔府君边,探朝着生死簿望去,只见旁人的名字都是黑笔的小楷字,规规整整写着生卒时辰,纯黑的墨笔清晰可见。
“怎么了?”宁疏心悬一线,颤声问:“他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的新死鬼么?”
崔府君皱着眉,半天没说话:“奇怪啊!”
“啥活死人啊?”舅舅不解,摸了摸宁疏的额:“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今天总说胡话。”
宁疏艰难地咽了几唾沫,问:“崔府君,您能说明白一么,我不懂,不是活人,又不是死人,能是什么?”
宁疏被他的话吊着胃:“到底是死了没死呀?”
“是…”
“活死人又…又是什么?”
房间静寂昏暗,判官崔府君已经消失不见。
宁疏连忙打开房门跑去:“舅!”
崔府君皱起了眉,说:“今天地府倒是有不少新鬼前来报到,有新死鬼,也有不少在阳间路上游的孤魂,趁着鬼门关打开,赶来投胎的,不知你的朋友姓甚名谁,我帮你查查。”
“昨夜时,应当是他命尽之时,这没有错,可是…”
舅舅被她吓了一:“啥这么一惊一乍的,不是说很累了要睡觉么,刚刚怎么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他叫陆铮!耳击陆,铁骨铮铮的铮。”
“他没有死,不,应该是似死而非死。”
唯独陆铮的名字,呈灰,在生死簿上若隐若现,并不分明的,生卒也写清楚了,只是那隐隐绰绰的字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有了。”
他说完打了个转儿,变化成了一缕烟,消失不见。
“可是什么?”
没死,又不是活人?
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哎哟哟,你这泪多珍贵啊,别哭了,有啥事跟师兄说说。”
崔府君摇了摇:“不能多说了,再说,便是了禁忌,宁宁,关心则乱,因缘命数自有天定,切莫求啊!”
宁疏用衣袖了睛,哑着嗓说:“师兄见笑了,我…我有个朋友可能死了,我想请师兄查查,他是否已经地府。”
宁疏连忙问:“他死了么!地府了吗!”
“舅舅,活死人,活死人是什么?”
“死,又没死,到底是死了没死呢?”
崔府君看着生死簿,连连摇:“奇怪,奇怪。”
舅舅还真沉思片刻,说:“活死人,不就是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