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后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宁澜还是没撒手：“吃、吃完早饭再走吧。”

他转，居临地看佝偻着肩膀、看似十分可怜的人，：“你以为你是谁？我给钱，你卖肉，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在我，你只需好你的本分，我让你脱衣服你就脱，让你你就，懂吗？”

陆啸舟难得捷一回，追上去挡住他去路：“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拿去’？”

陆啸舟直愣愣地。

“那你拿去吧。”隋懿说完就侧绕过，步伐如风地往外面走。

“就是字面意思。”隋懿着急离开，不择言，“他昨天还在我床上，你如果不嫌脏就拿去。”

――让你你就。

疯狂过后，只余漫天飘散的炭灰和尘屑，还有回不息的声音。

宁澜跟从前一样，从后面拉住他：“你去哪儿？”

他小声说：“懂了。”

得到回答，隋懿莫名其妙地怒火更盛，咬紧牙关才勉到不当场失态。他大步走到门，打开反锁着的门，陆啸舟张大嘴巴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他：“你……你嘛对他这么凶啊。”

――那你拿去吧。

第56章

白天车量大，开到城市外围路才疏松了些。车天窗开了一条，往北面开

事到如今，他还要继续逞，继续撒谎骗人。

隋懿再次把车开上环城速。

隋懿勾起一边嘴角：“你喜他？”

隋懿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新手段，只知自己再不走，说不定真的会听信宁澜的谎言。他的理智在这个人面前，从来都仿若不存在。

隋懿沉住气，没甩开他，偏：“你得着吗？”

昨天他们还在车里拥吻，夜里抱在一起缠绵温存，两个小时前，他还为他了早餐，他偷偷猜测他是不是也在期待即将到来的人节。

是累了，敲门和叫喊声停歇，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隋懿甚至能听见宁澜频率混乱的呼声。

这段话不只是说给宁澜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

不知过了多久，宁澜耷肩膀，胳膊垂挂在侧，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被走仅剩的一丁勇气，最后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吞没。

隋懿从鼻腔中蹦一个哼笑，松开握着宁澜手腕的那只手，转就要走。

一簇火苗忽然升腾而起，在画面上窜动，扭曲，撕扯，调的画布被烧一个个焦黑的，从中心迅速向外扩散，最后变成黑压压的一片骷髅。他们嘶吼嚎叫，着嗓大笑，最后随着摔门而去的声音，瞬间化作灰烬。

他负隅顽抗过，抵死挣扎过，可力量太过微小，好比以卵击石。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里挤来的。

宁澜紧紧抱着自己的，把全每一个关节都往里蜷缩，即便这样，那些声音还是不放过他，张牙舞爪地把他从最后一层保护壳里拽来。

也确实起了效果，宁澜纤细的手指动了动，放开他的衣摆，往后退了一步，埋得更低了。

“不听话的东西我不要。”

他不要我了。

――不听话的东西我不要。

宁澜抬起手，捂住耳朵，然后慢吞吞地蹲来，前回闪过无数忽明忽暗、光怪陆离的画面。

陆啸舟仍是满脸疑惑：“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