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在原地站了会儿稳定心神,冲到脑门的血慢慢冷却,未消的余韵还是让他有些晕目眩。
隋懿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昨天拿给宁澜披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椅上,桌上放着那本绿封面的。
宁澜没走很远,在陆啸川和方羽的房间里住了一晚。
扔在地上的包已经被捡起来放在床边的椅上,宁澜迈开步走过去,把包拿起来,转往外走。
至于里面有几分伪装,只有宁澜自己清楚,他不想深究。
隋懿愣了。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好像刚才冷笑的那个本不是他。
他回过,隋懿帘低垂,胳膊绕过来帮他把外套衣襟拢了拢,勉挡住在空气中的冰冷肤。
但语气中的疏离和抗拒却是显而易见的。
得再不阻止要事,上前一步说:“别吵啦,宿舍规定不准打架斗殴,都消消气,消消气。”
宁澜还是杵在那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明明形都不优势,仅仅是绷直背,仰着脸,就莫名地给人阴沉沉的压迫,被这种气势笼罩着,即便对方瘦削的躯上只挂着几缕被撕烂的零碎布料,也只让人受到刺骨寒风般的凌厉,丝毫没有弱可欺或者荒诞可笑的成分。
宁澜没吱声,唇角抿得更紧了。
一场事态严重的冲突消散于无形。
然后就兀自从他侧越过去,两人肩膀碰了一就分开,一丝温度都没留。
一件厚实的外套从后面披到肩上,宁澜上一,紧绷着的不由自主地松弛来。
“我代他向你歉,等回查清楚,我……”
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人,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他厌恶唾弃的,却又不知不觉地引着他的目光,兴许是好奇,也有可能因为自恻隐之心,毕竟宁澜在他面前展现来的大多是脆弱且需要保护的一面。
换宿舍风波在宁澜向张梵打申请,陆啸川和方羽同意他住他们房间后拉帷幕,张梵为此把他们几个叫过去敲打一番,警告他们人还没红,别先学会抱团排挤那一套。
连宁澜都以为以为自己早就没有棱角了,原来它只是被打磨掉一些,又埋土里一截,等到一阵无预警的暴风过境,还是会被得一尖尖角。
隋懿话说一半被截断,还没想到如何回应,宁澜接着:“钱我会还你的。麻烦让一。”
“不必了。”宁澜打断他,“本来就是我跟你借钱,而且暂时还不起,他没说错。”
铭和王冰洋逃也似的溜了,顾宸恺在隋懿的施压也闭了嘴,气鼓鼓地拿着衣服去洗澡。
隋懿听得心不在焉。尽他不是故意对宁澜实施冷暴力,不过其他队员都将他的行为看在里,自然效仿之。这事与他脱不了系。
他不是不会痛,只是把它藏起来了,藏得很深,寻常的刺激本碰不到它。
隋懿大概能猜到他在气什么,他不喜被人误会,当即解释:“钱的事我没有告诉别人,不知小宸怎么知的。”
并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
就在空气静止,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一即发的时候,隋懿站来:“好了别闹了,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吧。”
宁澜都没掀:“让一。”
隋懿再次挡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