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她踮起脚，靠着季泽，在他耳畔耳语：“我去后面，看看小薯。”

阎墨的手指到小薯的手腕，三指微曲悄然把了她脉。许久，她松开小薯的手腕，朝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她。

她一边对着镜画着眉，一边和那几个人类伴娘开着玩笑。小房间里，不时传咯咯的笑声。

她现在，真像一个人类。从说话的语气，到举手投足散发的气质。

她知惩罚限定的时间快到了，知阎墨的肉正在一天天的衰竭和腐烂。但，她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就像你当初一样。”小薯补充着：“平静、毫无波澜地接受地狱委员会的审判。”

她是真的没想到，阎墨回来，会以一个祝福者的份，现在她的婚礼上。

季泽凝睇着她，半响，才放她的手：“我就在这里。”

徐爸爸推辞了一会，最终还是满面红光地将它收了来。看到阎墨也在，他怔了怔，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和对其他所有的来宾一样，将他们迎了去。

阎墨了一气，冷冷地看着一团和气的婚礼现场。季泽拿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交到徐爸爸的手里。

“我不是你的狗”小薯突然开，几乎是嚷着对她：“阎墨，墨墨，几百年了，你从来都把我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对么？”

“你和我不一样。”阎墨尽量平稳呼。

小薯甩开阎墨的胳膊：“我已经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你们先去看看爸爸妈妈，我等会去。”

“哪里不一样？”小薯说：“我们都是鬼神。”

绕到宴会厅的后面，小薯正坐在一面镜前画着妆。她边，坐着几个人类伴娘。

几个伴娘看了一阎墨，噤了声，互相使了个，推搡着走了去。

“主人，谢谢你。”

在宴会厅的最中央，格外的瞩目又扎。

阎墨：“一个人。”

她被光照的晕晕的，脖更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掐着，憋在的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直到，阎墨慢慢地走了来。

天花板上悬着的灯闪着炫目的白光，空气中压抑着的气在阎墨的周围乱窜着。

“你・・・怎么。”她冷静了几秒，随后，直接拉过小薯的手腕：“你现在就和我回地狱，我们找必安・・・说不定，他有办法。”

阎墨拨开她额尖的碎发，轻声：“小薯，照顾好自己。”

小薯的睛涌上泪意，一秒，她就拥上了阎墨。

是阎墨先开的：“我来了。”

“徐攸宁知么？”阎墨问：“他知，你是三犬么？”

季泽勾住她的小指：“一个人？”

小薯在镜里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停住，笑容凝固在脸上：

“主人！”

房间里，只剩了小薯和阎墨两个人。

阎墨谛视着小薯，她突然觉得，前的它，这个她在地狱时最亲近的小薯，是这样的陌生。

“你也是。”小薯摸了摸她的胳膊，泪刹不住，霎时涌了来。

她扯一个笑：“我知。”

阎墨嗤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她不知该怎么回小薯，她的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太多苦涩的绪在胃里汩汩地朝间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