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岂不是时时在提醒韶言,他的母亲是死得如何凄惨?
我不能,也不忍心,看着韶言哪怕有一dian一滴的痛苦。
我决不允许!
“屠弥,听话。”
“我不同意,韶言,世上一定还有别的重塑我肉shen的办法,即便没有,我如今能够这样陪在你shen边,我能够陪你说话,能够看见你,已经是我从前想都不敢奢想的。至于你的母亲,我们就让她ru土为安可好?”
“屠弥――”
“韶言不可以!我不答应!”
不论是哪一种决定,如果结果是痛苦,我只想替韶言承担xia来所有的痛苦。
“我母亲告诉我,她很喜huan你。”
有风chui起韶言的发丝,耳畔渐渐响起了风chui树叶的声音,一重接着一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而我看着韶言的yan睛,他的yan睛里面,有一种叫zuo思念的qing绪。
“这一个月里,我每日都会梦见我的母亲,从前已经记不清楚的脸,如今却越来越清晰地chu现在我的梦境里。”
“韶言……”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够抚平韶言那紧蹙的眉tou,而他却冲着我浅浅一笑:
“她还梳着长长的辫zi,漆黑的长发,有栀zi花香的味dao,她就站昆仑山最gao的山峰上,那里有终年不化的积雪,还有花,各种颜se的花,阳光xia泛chu好看的颜se,是我这几百年来,从未在昆仑山上见过的的颜se。”
韶言说,他的母亲,穿了他记忆之中那件鹅黄se的衣服,在小小的他的面前,快乐地转圈、tiao舞。给他唱了记忆之中熟悉的童谣,给他zuo了好吃ruan糯的米糕,给他feng了靓丽漂亮的衣服,所有的孩zi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会享受到的母亲的关怀,在一个月的梦境之中,他都一一犹如亲shen经历。
“我知dao,是我母亲,她来到了我的梦中,她想要弥补过去来不及给我的关怀。”
“韶言,你的母亲真的很ai你。”
“我知dao,母亲她很ai我。我只是恨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却一直都被蒙骗在谎言之xia,我怎么能够相信,相信他们对我说的那些谎话,我怎么能够相信,我母亲她会狠心抛xia我去转世,那些年,看着被蒙蔽的我,看着无知憎恨她的我,母亲该多么伤心、多么失望。”
“不会的,你的母亲她必定知dao你也是受人蒙蔽才会对她有所误解,而且如今你找到她了,你知dao了事qing的真想,不论最终结果如何,她至少能够瞑目了。”
“屠弥,你会陪在我shen边的对不对?”
“我会陪在你shen边,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半步都不离。”
“那你便答应我。”
韶言固执地望着我,而我犹如骨鲠在hou,不知该说什么,也说不chukou。
“仙人的生命只有一世,这一世结束了便就是永远地结束了,屠弥,我们没有办法像凡人那般,这一世无法厮守,至少还能够期许xia一世再续前缘。这一个月来,我也很是矛盾,我离开昆仑,同你跋山涉shui,所求所愿不过是想要找到能够重塑你肉shen的葬天骨,但是现如今葬天骨就在我手中,我又不知dao自己是否应该用它来给你重塑肉shen。葬天骨上还残留有我母亲的神识,倘若我将它jin行淬炼,便是这一缕神识,都无法再在这世上存留。可是――”
韶言的母亲是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