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别怪老师说话直接,我活到这把年纪,阅人无数,一就能把你望到底。你这个人,表面对谁都好,骨里冰冷冷的,香山以前跟你那么好,你倒好,翻脸不认人。”
晚上回到家,香山一边给天天洗澡,一边转跟顾汐说话:
“孩,我记得你以前跟香山关系最好。”
“他总是不肯听我的,每天都把自己得特别累。”
“我跟香山说过,要他离你远远的。”周礼叹一气,摇:
小家伙舒服地趴在浴缸里,香山在轻轻给它抓背:
“老师最喜香山,最欣赏你。你懂得把握时机,顾汐,你不是专业知识学得最好的,但你一定是运用的最淋漓尽致风生起的。而且,你有很多特质跟香山简直一模一样,你们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禁得起苦难。”周礼说到这里,顾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于香山接手周礼的研究项目,顾汐也跟周礼说了,要他劝劝香山,不要太拼命,慢慢来总会到渠成的。
“你每天要上班,家里就我一个人,不习惯。香山,其实疗养院好的,环境,老人又多,让我回家,我反而不适应。”
顾汐在客厅切果:
李妈妈摇:
“如果不是今天碰见了,我还不知,阿姨都跟他认识几十年了。”
顾汐沉默,没有言语。
“从没听我妈提起过,原来老师常去看她。”
周礼要他照顾香山,顾汐简直求之不得。
接来两个人又聊了聊最近机械行的近况,顾汐没有把一系列让人发愁的坏消息告诉老师。
周礼回忆起这些往事,连语调都变得艰辛:
“这我倒是知,以后咱们约上老师一块去疗养院,老人家一个人坐大巴过去始终不方便。”
“阿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喜这菜,一个人的喜好,原来当真几十年都不会变。你外公这菜特别地,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学生,你外公看我日过得苦,总把我带回家……”
“但是我也知,你要是真心对谁好,毫无芥地信任他,那也是一辈都不会回的。好好照应香山,你们也认识快二十年了,一路走过来,这样的朋友还有多少?”
顾汐没法解释,他已经不再像前些年那样反应激烈,只是默默听周礼继续说去:
顾汐,他自己对香山最无法抗拒。
倒是有一样,妈,咱们不住疗养院了,搬过来跟我住,成不?”
顾汐满脸黑线,切苹果的刀抖了一,差割到手:
自从上次香山的事,周礼就不大愿意理顾汐,每次顾汐上门看老师,都被他三言两语挡回来。
“我从来不知你还会菜,看来老师对你的了解还很不够。”说着又夹了一块鱼香茄给罗虹,转对香山说:
“知为什么吗?”
“香山那孩,天赋,肯吃苦,为人谦逊,他天生就是这行的,平心而论,不哪个导师遇到这样的学生,都会打心里喜,当自家孩一样看待。”
顾汐以为老师只看重香山,没想到还有他。
四个人一块吃了午饭,周礼对顾汐叹:
“我带了几十年学生,每年总有一两个得意门生,但是最喜的,只有你跟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