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天那个人居然主动跟他说话。
模糊地想他是不是快死了,不然怎么会一直看到过去的事,而且还都是好的事。被人打骂欺凌之类的不好回忆都没有现。要是能这样只回想着开心的经历死掉,其实也很不错。
可惜那么好看的人却很凶,连班里最大壮的痞学生都不敢惹他,但还是有许多人争着要跟他说话。那人也非常聪明,上课都是在支着巴听不听,考试却总是拿第一名。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喜他,了课经常有成群的女生跑到他们教室门唧唧喳喳笑着偷看他。
连那颗巧克力糖,也是那个人给的。
世界上最温的地方只有棉被底,梦乡里面而已。
他原本以为如果可以上肖蒙,那就离有一个家
他还梦到学第一天在教室里看到的一个新生,发剪得很短,垂着睛,非常的酷。其实要不是因为那么短的发,他会以为那是女孩,虽然对方比他还要一些,材,但真的长得很好看,他从来没见过跟那个人一样好看的女生,更不用说男生。
当时真的很开心。家里一直不肯在他上浪费钱,母亲总是骂他:“有饭给你吃你就吃,还读什么书!”但在他们那个乡,能考上县城里重中学的人,少到几乎没有。平生第一次被托付着“说不定这孩能有息”的期待,他终于得到了学费。
只是要从梦中醒过来的觉很难受,所以他宁可多在被里呆一会儿。
梦到小时候第一次吃巧克力糖,圆圆的,包着金的纸,打开以后里面的糖果是黑的,泥巴一样的颜,但闻起来又香又甜。他了,然后一就欣喜地傻笑起来,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好的味,可惜只有一个,他舍不得吃,重新包好了,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只偶尔打开包装纸,小心地一。
加彦简直受若惊。他知自己破了,是补过的。买新衣服要花钱,破的不大的话,补一补就可以再穿。
卧室里安静来,他又开始晕晕沉沉地梦,他想梦到一好东西,幸福或者兴的事。
但加彦还是很开心,从那天以后他就经常找机会和那个人说话,每天能说上一句也好,尽被骂的次数很多,他仍然觉得那个人很好。因为那人给过他一两块几乎全新的橡,借给他的圆珠笔不用他还,还送过他一本买多了的参考书。
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吃得到。
这么了不起的人,加彦很想跟他朋友,但知他一定不会理自己,所以就只是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他又梦到考上中学的时候,他脑筋并不好,但非常非常的用功,刻苦到拼命的地步。所以成绩不很优秀,还是刚刚好过了那所重中学的录取线。
得太久。加彦并没有那么困,其实上那种不舒服的度虽然令他不清醒,但也难以睡。
认真地这么跟对方解释,得到的只是一句不屑的“白痴。”
虽然说的是:“你的破了。”
背着旧书包独自去学校报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时候伤心的心,直到现在还记得。
加彦反反复复地清醒了又迷糊,迷糊了又清醒,枕湿了一大片,他知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握了一整天,连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松手,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糖果已经被老鼠叼去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