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烧,又逞着不想向任何人求助,胀裂般隐隐作痛的觉真是烂透了。
虽然不愿意想,可是满脑都是肖蒙的脸,想着肖蒙对他只是那样的鄙夷轻蔑,心底那份卑微的自尊就梗得他连都发痛了。
其实一直都小心收起来,害怕被加彦看到,藏到屉深。
泥人仍然是宽容的微笑表,神温和地望着他。
他也没法多想,稍微一动,就胀得发晕。加彦一走他就病倒,虽然可能不过是风寒,他却有几乎死去的觉。
“我喜你。”
想到男人那样伤心得发狠的睛,他居然有了一丝丝后悔,嗓里也苦了起来。
而现在肖蒙和普通的债主没什么两样。
如果那时表白,会怎么样呢?
不用说抱着,那男人肯再站在他边就好了。
大概是烧得脑不清楚了,才会对一个无生命的泥块说这种话。
加彦会怎么回答他,不用花力气推测他也清楚。
他只想早些把这一大笔债还完,以后和肖蒙就半关系也没有。如果有办法连那段时间里他的吃住和日常用度也还得清楚净,什么都不欠肖蒙的,那就最好了。
但也只是弱地想想而已,他开不了的。
只不过是那么一个不起的男人而已,从到脚都没什么好,又不识抬举。就算走掉又怎么样?!他还乐得轻松。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床伴找不到,加彦那种等货,不要也罢。
冰凉的质在温度过的掌心里,分外鲜明,让他睛都有模糊起来了。
肖蒙瞪着天花板,觉得死心了,没什么可想的。
泥人安静地微笑着,满脸和那男人一样无知又淳朴
是屉里的泥人。加彦回乡扫墓时带回来给他的礼,当时他顺手接过,不屑地“切”了一声,表示看不起的便宜货。
却不会上他。
咙渴,却完全没有吃药喝的打算。不自觉伸手,拉开床屉,在里面摸索,很快熟练地摸到一个笨拙的东西。
“你知吗?”
要是能把那男人再抱在怀里就好了。
屋里空的,觉察不到人气。他没有再过门,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饭,也不说话。
加彦都没有回来。
然而无论怎么咬着牙对那个男人诋毁嘲都没有用,这样的自我安现在已经支撑不了自己。
这种来自弱者的伤人的同,他不要。他这么骄傲,这么在上,他用不着向人低乞求什么,他什么也不会缺,他不会舍不得谁,他……
一天过去,两天,三天……
泥人只用微笑的表看他。
到时间该把一笔钱还清,这么想着加彦就又打起神。原先和肖蒙住在一起,“朋友之间”,分期还债不是太严肃,迟个几天或者数额不足都不计较,反正迟早会全数归还。
但房租便宜,算起来也觉得不坏。
半截都埋在地的窗可以看见来往行人的鞋,家少到几乎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段里才可以借用房东的厨房。
“加彦。”
那男人一定会慌慌张张地说“我们是朋友”,然后给他一个吃惊又怜悯的神,想尽办法安他。
才住了三四天,不大习惯也是正常的,等再住久一些,自然而然就熬得过去了。
心里都空了,躺在那里满心只想着加彦,傻气的样也好,畏缩的样也好,弱的样也好,他一遍遍翻来覆去地想,想得自己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