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骓这是真的呆住了：“啊？你不打算杀我？”

“不为什么。”朗白打断了他，突然转向门外：“来人，上甲板！”

“现在呢？”

袁家，客房。

朗白从扶手椅里站起，轻声：“抱歉了，大哥。”

袁骓只觉得心里一块巨石猛地放去，如果不是他本来就半坐着，现在他也许已经倒在地了：“……你不杀我？为什么？”

地位尊崇无比却不受父亲重视的哥哥，和地位低受人嘲笑，却备受父亲的弟弟。

李明羽掀开窗帘的一条小隙，往外看了一，说：“天黑了。”

不是袁骓还是朗白，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从当年那个秋天的午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朗白就从没有喜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尊贵长兄。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兄友弟恭，就如同袁城和朗白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父慈孝。

开什么玩笑！

55、短兵交接

虽然那双睛就像古井一样深邃不惊，看不任何绪，但是袁骓还是凭直觉到他好像在犹疑着什么。袁骓大概能猜到朗白在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杀和不杀之间一遍遍徘徊着。

“有什么好抱歉的？成王败寇，这是我们家百年以来的老传统。”袁骓苦笑一声，闭起睛：“你动手吧！看在我们好歹兄弟一场的份上，大哥只求你给我留个全尸！”

袁骓一惊，脸也随之古怪起来：“你不是要杀了我？”

“现在稍微有混乱。”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朗白重重闭上睛，过了好几秒才重新睁开，低声说：“我不杀你。”

李明羽说：“本来应该是这样。”

李明羽说这话的时候神

这个认知让袁骓后悄悄渗了一冷汗。

谁知过了半晌都没有动静，袁骓越等越奇怪，忍不住睁开睛，只见朗白静静的站在那里：“你打算叫我动什么手？”

袁骓甚至觉得那是错觉。朗白会弱？他这个心狠手辣无所不能的弟弟竟然也会动摇，会弱？

朗白微微眯起睛，盯着袁骓。天已经暗了来，船舱里本来就非常昏暗，现在更是仿佛黑夜一般，只能隐约看见朗白冰冷没有的神。

袁城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和沙发扶手铐在一起，闻言苦笑：“说起来，宴会好像已经开始了？”

门立刻被容青推开了，她和另一个朗白从国带回来的白人亲信一起，把袁骓从地板上拎起来往外押去。在经过朗白边的时候袁骓瞥了他一，黑暗中看不清朗白的脸，刹那间只能看见他底，恍惚有些弱的绪。

――但那只是一刹那间的觉。

“我没这么说。我一直说的是‘如果’。”

“没关系，”袁骓叹息着，“你不喜我，我也没有真心喜过你，这个大家都早就知了。”

自生开始起他们彼此之间就存在着巨大的鸿沟，永远不可能真正站在一起。十几年来外界投注在他们上的不同光，以及袁家众人明显的区别对待，还有袁城若有若无的默许态度，都决定了他们两人不同的社会地位。那是存在于这对兄弟之间的，本质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