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朗白没有回卧室,而是在沙发上迷糊了一会儿,天光刚亮的时候就醒了。
“还是个孩啊……”李明羽轻轻的。
本宅之外就是袁骓的大公馆,那基本上就是袁家太爷的地盘,袁骓十岁从台湾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在那里居住,一帮保姆佣人伺候着他。虽然说袁城有权力随时检查大儿的住所,但是袁城这人对继承人实行放养策略,所以基本上不费那个神。当年袁骓设宴招待王家栋就是在他自己的大公馆里。
朗白眉梢猛地一。他想起当年王家栋事件之后袁骓的反应,想起袁骓曾经把他当成枪靶一样送学校,想起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曾经亲手把他押到那些吃人不吐骨的元老手里去,想起刚刚在父亲的书房里,袁骓当面给他的一耳光。
“我们的线传来消息,袁骓让人关押莫放的时候,确实说了拷问这两个字。我估计着现在的况不大好,如果您不及时赶去的话,恐怕……”
容青看他一,这时候天还比较暗,朗白穿着一件黑修厚呢大衣,领烟灰的细纹衬衣立领,衬得脸格外淡。
“您真的打算闯吗……”她低声
朗白翻坐起,着太阳:“怎么了?”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在何。
这几年袁城自知理亏,不敢迫小儿跟他住同一间套房了,只得在本宅外围划了个小院给朗白。这也只是个样而已,朗白常年呆在国,这个小院他一年住不到一个月。
莫放被关押的地方,朗白还真不大好去。
朗白沉声:“我现在就去。”
除了袁城的本宅和袁骓的大公馆之外,另外一块地方就比较混杂了,佣人、警卫、保镖、临时在袁家过夜的集团们都住在那,人动比较大,属于袁家的最外层,面积也是最大的。袁城和他两个儿都很少去那里,那片地方是周正荣着。
彼此之间还有些客气在,但是等到袁城老死的那一天,起码得有二十年过去了,袁骓也四十多了,他还会像今天一样妇人之仁吗?――学弟,我告诉你,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也比今天要心多了!”
袁家本家主要分为三大块,最里边是家主的本宅,也就是袁城带着朗白住的地方。这里是心中的心,终年重兵把守,如果没有召见的话,袁骓也得尽量少来。
敲门声轻轻的响起来,容青在门外低声问:“白少?起了吗?”
连袁城都很少涉足的地方,朗白有权力闯吗?答案显然是没有!
袁城的生日晚宴就在今天举行,据每年的惯例,总要在宴会上放什么有关家族变动的大新闻来。朗白想来想去,心事重重,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睛一直等到天光乍明,直到外边渐渐传来佣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这些记忆如同快速翻动的画面一般从他脑海中掠去,刹那间如同时光回溯,他只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如血般的黄昏,他母亲最后伸给他的苍白削瘦的手。
“他们对莫放用刑了。”容青顿了顿,又说:“您最好去看看他。”
如果莫放被关押在那里,朗白还能着鼻去见他――但是问题在于,莫放被袁骓押到自己的地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