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又愣了一会儿，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翻过去不搭理他了。以前想尽办法要逃去的皇京城，现在却终日昏昏睡，连门都不想了。

明德盯着他看，脸上显几分迷惘之，显然是不懂他说什么好玩。

乾万帝倒是有惊讶。

明德想了想，。

当夜月氏国王裘多率使臣前来纳贡觐见，涟漪大宴，席摆了三百桌，歌姬妖娆周旋于全场，只见满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皇上，”丁昭容低声，“臣妾篡越了……”

闹了一会儿兴奋，明德歪在庭前的躺椅上，要睡不睡的样，看见乾万帝来了，便往里缩了缩，但是却没有完全躲开。

月氏国是西北一带实力盛的游牧之国，一度曾经游走天山一带，后来被天朝发兵驱逐境，便俯首称臣，每年送上金银羊布帛等财作为岁贡。

“烧衣服，好玩吗？”

“今晚宴请北疆月氏使臣，大开夜宴，你要来吃东西吗？”

天朝有心安抚这样一个从属国，每年使团来时便隆重宴请，也有大批珍贵的宝赐。今年据说月氏国王病重，估计是不行了，便派了月氏未来的继承人王裘多前来，其中寻求支持的意味不言而喻。

明显的驱赶之意溢于言表，丁昭容咬了咬牙，恭顺：“臣妾告退。”

他好像知只有乾万帝会带他吃带他玩，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一开始的敌意减去不少。一开始是见了就躲，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到如今面对面也只是象征的闪避一了。

“没事。你说的朕会考虑的。”

乾万帝静静的盯着他单薄的肩膀背影，看了很久很久。花园里光正好，草长莺飞、乱蝶飞舞，阳光洒在清泉上，淙淙仿佛跃的碎金。明德的发一样披散来，从肩膀绕过雪白的颈窝，在前随着呼的频率而微微起伏着。

，看不清楚绪，只得赶紧低：“……臣妾以为，贤妃贤良过人，贴圣意，这么长时间以来治理得中上没有不服的，若是立为皇后，可谓是天所望……”

裘多王是典型的北方游牧男儿，说话声音响亮，为人豪，见皇帝不跪，乾万帝便哈哈一笑，特许他本国风俗行礼，还赐了酒觞，命歌姬人环

立贤妃是他一早就打算的事，一方面压制住了那些后女悠悠之，一方面也方便他随时瞒天过海偷梁换。只是不论是谁提来，都不该是丁昭容。丁恍想国丈的心思，那可真是司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谁家的儿酣然如梦，夜里金酒银樽红。年少的轻狂仿佛阳光一般缀在枝花角，随着燕呢喃惊飞，便醒来，成就一场空。

他其实已经睡熟了。

明德睡得很熟，长长的睫一颤一颤的，就像风中的蝶翅一般脆弱易惊。

乾万帝站起，难得的语气有些缓和：“昭容若是没事，就回自己里歇着去吧。”

乾万帝半跪在躺椅边，低声问：“好玩吗？”

“……明德，”李骥低低的问，声音几乎要湮没在微风里，“……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