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改变的。”他用肯定的吻说，冲我信心十足的微笑，“我会让你改变的，相信我。”

用得着惶惑的样吗，这种单方面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

“裴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我想避开，又觉得没有避开的必要，正如我没有必要避开清晨的微风、黄昏的细雨、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与初的第一抹新绿，那么自然、纯净的，在人类上也可以会的到吗？

“我更喜纯黑。”我轻轻放茶杯，看着天际那个逐渐被大海吞的生黄，“但是，在这样的景喝茶，也算是件事吧。”

去换裴越，但也不能对那个‘Z先生’放任自，我直觉他不是个简单角，否则以裴越的手，怎么可能轻易栽在他手里。不过在他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应该不会对裴越毒手，我刚才在电话中为他留了一线余地。我只是说今天不想和他谈。接来就看他的反应了，我得见机行事，步步为营。

“你会发现这也是我的优之一，亲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你看上去显得很……孤独。”

何远飞沉默了片刻，问：“你会拿那个去换他吗？”

大舅？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你的脸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都要厚。”

“不！”我一否认，啜了茶，缓缓说，“但我也不会作上观。如果不解决这件事的话，那个Z一定会纠缠不休吧，可能会很麻烦。”

这个人类的神经究竟是怎么长的？像海参腔一样一通到底吗？我白了他一，无奈地说：“随便你怎么想，偏执狂先生。”

“孤独？”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大笑起来，“天哪，亏你想得这个形容词……你听好了，所谓的孤独，是相对于群生存的种类而言的。像我们这样的寄生者，要不是碰到意外，在漫长的一生中可能连一个同类都不会遇见，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如果独居的生活被打扰了，我反而会觉得厌烦。”

第二天早晨，手机再次响起，我沉着脸，了通话键。

“很，对吧，”他转望向窗外，“日落时分的大海，把一切都染上了绚丽的颜。”

“那是我的优之一。”他笑眯眯地说，为我半空的杯里续茶。

“我知你不喜麻烦。”他微笑着看我喝茶的样，“如果打算救他，我陪你去吧，虽然我们以前相得不算愉快，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大舅。”

何远飞回看我，目光朦胧而深邃，然后他自然而然地低，将嘴唇轻轻印在我唇上。与以往他吻我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纯洁、温柔、恬静……不带一丝彩的吻，仿佛想要安抚什么似的，初雪般轻柔地降落来。

从窗外望去，海天交接沉沉地悬着一轮橙黄的夕阳，斜照洒房间，何远飞俯的剪影镶在光线里，黑发上像蒙了一层半透明的金纱，连瞳孔里都反彩灿金的光芒。

他的嘴唇像来时一样轻轻离开，怔了怔，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了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