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剑光一闪。从事手腕一转,还剑鞘:“跟我来。”
“什么缘故,小的也不知――”石行泉简单把中午发生的事向苏云讲了一遍,“我家主母之前接到了您的帖,本来今天中午该去您家府上赴宴。可是了门走到一半,就跑来一群提着刀的衙役,拿着司隶府的令牌,说司隶府的大老爷有话问我家主母,让我家主母跟他们走一趟。主母没办法,只好跟他们走了。小的以前听人说过司隶府这个衙门,心里面害怕,怕主母一个人遇到什么事,就来找您帮忙了――原本我们是去您府上打听,可门房说您不在,就只好找到这来了,幸好,幸好真的见到您了。”
“一切所闻所见所言,司隶府外,不得与他人透半句。”从事冷冷地警告她。
苏云靠着椅,眉深锁,隐隐觉得有许多不对。
苏云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手中筷却在杯沿上撞了一。他放碗筷,若无其事地问:“是怎么回事?”
察言观,苏云轻描淡写仿佛有成竹。想必这种事落在老百姓上,是破家灭门的飞来横祸,但是对于苏云这种通晓的大官而言,则不值一提。石行泉和白霜清对望一,又惊又喜。虽然仍存忧虑,但是这个时候,柳梦在举目无亲的京城,原来不止有苏云这个知交,还有本家亲戚作为援,焉能不喜望外。
可是,他们理的乐观,一旦置于森然的司隶府中,也就像落在灰地上的初雪,不得不消失得无影无踪。衙役用刀鞘掀起轿帘,柳梦在小轿中摇摇晃晃颠了一路,好不容易踩在实地上,四面屋檐的影却立即将她包围起来。她站在天井里,剑刃亮在她的睛,寒冷刺目。
“大人,您千万要救救我家主母――小的给您磕了。”石行泉见苏云态度模棱两可,只顾着赶自己走,心中一急,一连磕了好几个。
“你们且回去。司隶府召人问话,也是常有之事。不过比其他衙门隐讳些罢了。你们不要小题大,再往外乱说了。引起议论,反而对你家主人不好。”
“好了好了,――你倒是个忠仆,”苏云莞尔一笑,安抚他们,“你们不知你家主人的家世。她娘家的兄弟姊妹,都是朝廷里的栋梁。你家主人来大司家的西席,虽然最初是太常的意思,但最后能成行,也是柳家人在大司面前一力保荐促成的。我告诉你们实话,真有要紧的大事,柳家人如何能坐视不理,他们奔走起来,岂不比你们奔走更加得力。他们那边没动静,你们就把心放在肚里,只回家等着。”
柳梦跟在她的后,跨过一门槛,走一间狭窄的厅堂里。厅堂之中,桌明几亮,烛火通明。一扇巨大的木屏风后面,是一通往地的楼梯。从事率先走了去,柳梦站在楼梯边上,意识回看了一看,两个衙役跟在她的后,就像押送一样。她心中一瞬间涌起许多委屈不平与恐惧,徒劳地咬了咬唇,也只能跟着从事,走地,走一座石环绕的漆黑牢狱。小心翼翼地踩在楼梯的最后几阶上,从黑暗的深,忽然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的哀嗥。柳梦一阵悚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层鸡疙瘩从衣袖底冒了来。
柳梦不敢直视她刀片似的光,也不敢正视剑锋的寒光,了,极小声地回答:“是。”
小的主母刚刚被司隶府的人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