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老板娘从背后的酒瓶架上拎一只烟斗,从柜台里探来,“你的宝贝飞过来把我的宝贝砸破了……那可是好酒啊,你不会不打算赔偿吧?”
“别取笑我,苏茜,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夏尔沮丧地走楼梯,拖了张椅坐在台边,“这一伙人哪儿来的?我看着像中国人。”
小孙拖着个硕大的箱,尾巴似的跟在后面,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三秒钟后,虞昆山收了目光,靠向楼梯右边――那人也往左手边挪了挪;他皱眉,转向左边,那人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又挪向右手边,带着一脸梦似的怔忡之。
所有人都如此神态自若、反应冷淡,仿佛这是件风树叶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难我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唐容生愕然且茫然了。
那男人金发蓝,鼻薄唇,五官端正,嘴角叼个烟斗,西装很随意地敞了几个扣,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走在最后的王栓很瞧不上地发表了一句评论:“好好的你非堵他路,这不找吗?”
“信不信随便你。”苏茜撅了一猩红的嘴唇,忽然前倾上,压低声音说:“我听见那个小跟班叫他‘司令’。”
唐容生到柜台办理登记手续,领了房间钥匙。
那洋人捂着半边脸,因为太过震惊,站着动也不动。
那人微震,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面上极端惋惜的表,嘴里咕哝了一句。
苏茜把额角卷曲的棕发掠到耳后,“猜对了,确实是中国人。”
迈着轻飘飘的步上车,他生种古怪的觉,就好像乘坐的列车突然被扳了,要开到另一条不明方向的铁轨上去了。
“大概你在什么地方犯了他的忌讳――这些东方人,总是有很多忌讳的。”苏茜耸耸肩,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朝他挑起细长的眉:“你的异国调狂症又发作了?哦不,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这伙人,尤其是打的,我保证他不是你愿意招惹的类型。”
虞昆山捺着恼火,冲说了声:“借过!”
虞昆山怒了。
“大概是……军事指
就算不太在意嗓音问题,面上也容不得旁人的小指尖碰一碰,更何况是个看不顺的洋鬼。扬手就给了一巴掌,顺势推开他,噔噔地上楼。
“为首的那个,我没见过比他更漂亮的东方人了。”夏尔叹,同时觉脸颊上又辣辣地疼起来,“就是脾气太火暴。”
四季旅馆是维多利亚时代风格,外观看起来颇为豪华端庄,但因雨势又大了几分,虞昆山没有观赏的心,直接了大堂,一心想找个装满的浴缸把自己清。
租来的汽车将他们连人带箱运到一家旅馆的台阶。
“为什么?又是女人的直觉?”
隔着两层台阶,他低,虞昆山抬,两人正正对了个。
唐容生领先上了楼梯,结果在拐角,与一个楼的洋人狭路相逢。
虞昆山已经坐车里去了,李魏接过箱正往后备厢里,小孙一边收伞一边嘀咕着肚饿……
最后一个词她用的是变了调的中文,夏尔更加变调地重复了一遍,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