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照的那几张相片已经洗chu来了，你等一xia啊，我这就回房间拿去。”

虞司令想了想，开门xia车：“我跟你jin去拿。”

杜启明的目光如星zi般粲然而闪动，愉快地笑起来：“好。”

客厅里，虞司令环顾四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bi上充满异国风qing的各种装饰品。杜启明尴尬地把一堆衣服挪开，空chu半个沙发，“你先坐，我去工作室取照片。”

“工作室？我去参观参观。”

杜启明脸上掠过一抹近乎惊慌的神se，“不不――我是说，工作室还没来得及整理，乱七八糟的，我先去收拾一xia，你坐这等一会儿，ma上就好。”

虞司令显然不是个会轻易接受别人意见的人，杜启明前脚刚jin工作室，他后脚就跟jin去了。

灯光亮起的瞬间，虞司令被刺激到视觉，不禁眯了眯yan睛。

顷刻后，他愣住了。

整面白墙上，贴得密密麻麻都是照片，这成百上千张照片只有一个主角――

虞昆山。

表qing冷淡的虞昆山，低tou沉思的虞昆山，轻颦浅笑的虞昆山，说话的虞昆山，走路的虞昆山，戎装的虞昆山，便服的虞昆山……无数浮光掠影汇作一gu洪liu，铺天盖地朝虞司令席卷而来，令他陡然gan觉没ding般的窒息。

满墙照片散发chu一种qiang烈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将始料未及的虞司令彻底震慑住了。他发chu一声呼xi不畅的鼻音，脚xia不由后退了半步。

杜启明别过脸，似乎不敢看他的表qing，片刻沉默后，局促不安地说：“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你偷拍我！”虞司令终于反应过来，声se俱厉地挑起了眉。

“不！”杜启明抬起yan睛，诚挚地望着他，“我只想用相机捕捉住每个令人gan动的瞬间。虞司令，不，虞先生，我想还原最真实的你、不设防的你。”

虞司令抿了抿嘴唇，神qing缓和xia来，语气却寒意未消：“你好大的胆zi！明知dao我的shen份，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知dao你的shen份，但我从未将你当成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土皇帝、刽zi手。”杜启明面se有些苍白，仍然jian持说dao，“在我yan中看到的不是救国军司令，而是一个叫虞昆山的人，这个人，是我在这世间所见过的最mei的风景。”

多么的罗曼di克！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自家墙bi上贴满了他的照片，然后柔qing蜜意地告诉他：“你是我在这世间见过的最mei的风景。”如果是看电影，虞司令大概会对此嗤之以鼻，但这样的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shen上！

shui到渠成，自然而然，毫无一丝勉qiang，面前这个大男孩re烈而jian定的目光投注在他shen上，明亮得令他有些眩晕。

“你……胡说八dao！”虞司令心慌意乱地喝止。

杜启明豁chu去似的笑了，“许多人说我胡说八dao，其中包括我的表哥，但我知dao，正是因为这些‘胡说八dao’并不圆hua与虚伪，所以与世俗格格不ru。而且我知dao，你是可以理解这些的人。”

“我不是！”虞司令不假思索地反驳，并未意识到这有多么的孩zi气。

“你已经理解了。”杜启明微笑着上前几步，大胆握了握他的手。

虞司令没有chou回手，他觉得tou晕目眩得厉害，很想找张桌zi什么的靠一xia。这个念tou似乎从交握的手上传递过去，杜启明扶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