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令走到他面前,上打量一番,“还好,没破。这些当兵的都是人,憨愣脑的,你别跟他们计较。”
虞司令翘了翘嘴角表示承认。“怎么,不像?”
面对表兄恨铁不成钢的神,杜启明很明亮地笑了一:“可惜吗?不,我不觉得,一个人可以自己想之事的时间实在太少,禁不起再一年的浪费。”
“你站在岸上看风景,
虞司令细细读了几遍,觉得很有些韵味在其中,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那名青年的微笑浮现在脑中,他忽然觉心底有尘封已久的丝弦被轻轻拨了一,发一声清澈的微响……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
虞
大概是极少从客观角度看自的缘故,虞司令忽然生了难以言喻的――他知自己样貌标致,但镜照多了也没在意,如今看这张照片时,就好像在观赏一个陌生人,有一种令人惊心的好。
“那张照片你看过了吗?”他问。
崔尚如面沉如,快步了楼梯,冲那青年恼怒地压低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又转对虞司令:“总座,这是家表弟杜启明。他这人向来不务正业,又无遮拦,您别放在心上。”
“总座?总座?”李副官疑惑地叫了好几声,终于把虞司令飘走的魂给唤回来了。
崔参谋长把他那“不务正业”的表弟领回参谋去。临客厅前,杜启明忽然回,略一犹豫,不太自然地叫了声“司令”。
李副官摸了摸麻辣辣的脖,很受用似的嘿嘿傻笑着走客厅,不多时,就领了名青年来。
他如梦初醒地清咳一声,顺手把照片揣兜里,“你刚才说,把人给抓起来了?有没有动?”
青年掩去底的失落,笑了笑,“我以为军阀个个飞扬跋扈、老气横秋、鄙无知、面目可憎。”
“你个愣青!”虞司令笑骂,用力拍了他的后颈,“快去松绑,把人给我请过来,客气!”
杜启明中放亮光来:“如果你愿意,我的model吧,我可以――”后半句话被黑着脸的崔参谋长拖门去了。
“那倒没。我看他细肉的,怕是挨不住几棍,只拿麻绳捆个结实,关在车库旁边的格间里。”
看风景人在岸看你。
。
虞司令拍了拍面难看的崔参谋长的肩膀,打圆场:“好啦学琛,人各有志,勉也勉不来,自个儿心里舒坦就好。”
“觉怎样?”
“什么叫正业!”杜启明立即反驳,“难非得当个世俗的商贾或肮脏的政客之才算是正业?我用摄影的方式追求与理想,有什么不对?”
“没人阻止你追求理想,但又何必非要放弃早稻田大学的文凭!你只差一年就可以毕业了!”
虞司令。
他着相片端详了许久,翻到背面,看到黑钢笔字写的几行行楷,诗句似的错落排列着:
崔尚如叹了气,对杜启明说:“世不太平,你也别满世界乱跑了,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呆一阵吧。”
虞司令微皱眉,还未及开,便听楼梯上一声喝:“启明!”
青年一脸惊疑地看着他,无法置信地说:“你,你是救国军司令?”
虞司令想了想,朝他微笑了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