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星期一放学后的活动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了一种惯例,在老地方碰,一起回嘉树家去,在一张写字台上完作业,再一起看动画片。
完作业一起去客厅,嘉树拿遥控开电视,周园园在他边上,怕他后悔不让她看似的小心翼翼提醒,“有线一台。”
周园园自己都是缺一集少两集地看的,这个时候,却还一半自己看过的,另一半全靠胡编地跟嘉树说起前面的剧来。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嘉树放松来,周园园再从书包里拿那些她画在草稿纸上的画给他,他也就接过来,一张张地看。
嘉树由衷夸一句,“不错。”
偶尔正一起着作业或者看着动画片,嘉树爸妈会提前回来,一听到钥匙第一防盗门锁孔里的声音,嘉
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周园园意犹未尽问他,“怎么样,好看吧?”
他不太愿意承认,听她说,其实要比看电视更有意思。
嘉树有些无语,周园园不再说话,闷声埋盯着习题册,他教的方法,竟然独立解一应用题。
他一把打开门,就看周园园甩着两条小辫,也不回地快速溜楼梯,溜了斜照的夕阳里。
睛不由自主飘忽着盯了窗外,甚至盯着作业本上的格,渐渐地散了光,她就又什么都听不了。
周园园醒过神来,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又比他更困惑地小声嘀咕,“你为什么就能一直专心?”
嘉树被她雀跃盯着,只好说,“还可以。”
周园园慢慢收起那些画,撅嘴不乐意地说,“我就喜自己画,我才不要上课,上课最没劲了。”
周园园,又摇摇,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不知。我觉得这些是真的,别的才像是假的。”
这段时间,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这动画片疯狂,但嘉树从没看过,现在剧又已经播放到后半段,他跟着她看,其实没觉得有多好看。
他一边看,周园园怕他看不懂,在旁边喝着果珍,还给他一张张解释,有个主人公叫“莉莉公主”,住在云朵上的城堡里,有片森林在月亮上,有一种动住在月亮上的森林里,莉莉公主骑着这种动在月亮上的森林里探险。
他调到那个频,的主题曲刚好响起来。
嘉树对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睛,一晃神,像又回到了被她牵着鼻走的幼儿园时期,他到底没有再受蛊惑,冷静来,故意用大人的吻问,“你怎么不去报个绘画班?”
他抠平书本的折角,语气困惑,“你为什么这么容易走神?”
他一边听她说,像她收到了他的鼓励专心投在作业上一样,也第一次耐看动画片。
然而电视机里播放的,和她述来的,又似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周园园背上书包换鞋回去,他刚关上门,却有一张小纸条从门里来,字迹歪歪扭扭的,很明显是靠在楼梯扶手上写的,“星期一我还来你家作业好不好?“
嘉树很容易就被她带这些荒诞虚拟的故事里去,却又总觉得脑筋来不及跟着她转,他问她,“你发呆的时候就是在想这些吗?“
周园园却红了脸,人也慢慢坐正,生怕辜负了他的这句“不错”似的,再没开过小差,一鼓作气完成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