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起。
在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懂得我要的,已经决定了所有,然而真正站在这里,我才真切地验到,即使明白自己想要的,还是不见得能够跨那一步。
可是我真的要去吗?
我望著那扇门,仍旧惊恐,彷佛那扇门一打开,里就会有洪猛兽向我袭来……但其实里面什麽都没有,只有一个把我看得很重的凌越。
我到底为什麽要去?
我想著凌越之前为什麽要我来这里,是了,他希望我面对我自己。如果我真的不愿意,那我就没必要去了。
若是去,我将要面对可怕的我自己,但若是退缩,我将会把我豢养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可怖东西……未来或许再也没有办法面对,或许要花更多更大更辛苦的气力才能走到这里……
她还站在一个有亮光的地方等著我,但里的凌越呢?
我到底是要回去,还是要去?究竟是要让自己回去扮演那个熟悉的伪装的我,还是去深刻地接那个被我藏得太好、太黑暗的我?
很抱歉这一回我几乎有四分之三全重写,所以写到刚刚,这麽晚才更文对不起。
我真的要回去吗?我这麽问著自己。回去很容易,只要一步就够,所有我熟悉的那些都会重新回到我生命里。
我甚至真的转过了。
若我此时此刻请凌越的佣人开门,只是於纯粹的愧疚和不舍,那麽就算我去再换凌越来,真的不会再将之前的事再重演一次而已吗?
对她说这句话後,我立刻後悔了。
偏偏在那之前,我也是自愿要去的。
想到这里,我差就要请她开门了,可是真要发声的时候,我又想到我那天揪著凌越的膛的觉。
请她为你开门,让你来,并且要她在外面等著,直到有人从里敲门的声音传来。
「等等我、再等等我。」
我转回。
我的行为或许让他的佣人不解,她沉默地凝视著我,像是问著我究竟打算怎麽,她能够开门了吗?
来这里却很难。我花了好多气力,好多的挣扎。终於能站在这里,一都不简单。
我真正怕的不是凌越,而是独自在那个房间时的我自己。没有真正的洪,也没有猛兽。
我自己,比那些都可怕。
我深呼了一气,终於对她开。「帮我蜡烛。」
这一次,我告诉自己,我宁可死,也不从那个房间里来。作家的话:
我几乎是著急地走向那个房间,但真的站在门前,那种伴随黑暗而来的恐惧又吞噬了我,我想到我自己在那个房间里,独自一人惊惶无助,过往的心的太多东西都向我涌来的那种觉。
然而一转过,我彷佛看到电视、看到脸书……看到那一堆我用来填充我的生命,却没有让我真的轻松的包装……
我在门前伫立,双开始发颤,几乎想转逃跑。
白檀如月 13
那觉还那麽清晰,那时完全崩溃的我被恐惧掳获,说来的话是那麽狠,我是那麽急著要往外逃。
若再来一次,我还会有机会再度站在这里吗?我还有脸站在这里吗?
我多思考一秒,凌越的煎熬绝对超过一秒的时间。我在那个房间里待过,知那种只有黑暗,非得跟自己对话不可的觉有多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