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她应该去哪里呢?
白螺早已经放了多年,但收藏得好连半尘埃也不沾,顾闲影将它拿在手上,便仿佛拾起了当年的岁月。
剑阁弟们也不在,她连剑阁也不需要再去了。
她心念微动,将力量灌注于手镯之中,想要唤起手镯上的咒术,这手镯是她当初要严天舒铸的,两只手镯上都被她了咒术,一只送给了花离,一只被她留在了上,只要动灵力便能够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
但那仅仅是在白羽剑宗之,顾闲影动灵力唤着花离的名字,却是连半回应也没能够听见。
都走了。
声音带着一丝不经意地颤抖,但一声过后,便又是寂静。
,习惯似地便要朝梨花林深那间小屋走去,行了不过两步,想到花离已经不在那了,便又默然停了脚步。她继而要往剑阁而去,心念间却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顾闲影从来没有想过白羽山上的日能难捱成这样,最终她哪里也没有去,她待在房间隔着窗看外面的树和阳光,紧紧扣住了腕间的手镯。
顾闲影突然很想与花离说句话,说句什么都好,只要能够听见花离的声音。
他说,等我。
这手镯的咒术终究不能跨越万重山的距离觉到彼此。
顾闲影靠在窗边,将腕间手镯脱,对着窗外阳光照着,看着意的光芒在手镯上照一层淡淡光晕,心中忍不住想,花离如今是否已经回到深海了?他现在在什么呢?
花离是她亲自送走的,要他回去也是顾闲影自己亲提来的,甚至那时候嘲笑花离的也是她,说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再见面,没必要难过成那般样。
顾闲影有些失望,她当然知白螺的声音纵然真的能够传到花离那方,也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她自然是听不到花离回应的,但她依然忍不住觉得失望,这种失望已经伴随了她整整两日。
她紧紧着白螺在手,紧紧抱着它,咬着唇像是在捱过一场狂风骤雨的席卷,直到将微红的眶中泪尽数眨去,她才终于抬起再次掏白螺,有些小心又有些紧张地着它,用整整一日没有再开过的沙哑声音对它唤:“花离。”
若在平时,这时候他定在剑阁里捧了本书守着她,说是在看书,但其实每次顾闲影教习弟的间隙抬起来看他,几乎都能与他的视线撞上个满怀,有时候顾闲影对他眨笑笑调戏几番,他便会立即红着脸低去。
顾闲影有些失望,但她眸微微一变,很快便又站了起来,几乎可说是跌跌撞撞地匆忙往旁边走去,然后她在柜中一阵翻找,终于在某个角落当中找了尘封已久的木盒,然后在木盒的最底找了一只白螺。
此后的两日里,顾闲影没有再过房门一步,剑阁不去,清池不去,就连从前托人在山买的茶叶到了她也没有反应,只是待在屋中守着
整个白羽剑宗静得仿佛什么都不剩,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天晚上是她亲自送走花离的,花离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嘲笑说他不过是离开几日就这么依依不舍,花离没能被安,反倒抱着她落泪来,伏在她上只喃喃说着那么一句话。
但其实她何尝不是,不过是短短两日,她便已经思之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