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说对了,我十年间真的够坏,所以他终於卸了一直以来的隐忍。
刀,同样是血,我的伤看著再可怕也只是懦弱的自我放逐,怎麽好意思拿过来,和他整整十年的心伤来比。
我真被他这一句逗乐了:“哦,真没想到连你都有资格说我了。”
一声过一声,我们都意识到了,却谁也没有想要叫停,我他妈这脆弱的心脏是有不堪重负了,可是我不愿意就这麽停,只有继续说去我才能知他究竟怎麽想,他平日的优雅将这一切深深雪藏,我挖不来就可能永远没办法知,如今终於有机会,就是被真相刺得站不住也必须要撑住。
我没有回答,试图想要藏起那伤,他却突然怒了,已经是用吼的在问:“什麽时候的?!”
他包容我而受尽伤害的,十年以来的委屈和痛苦,我需要他当面告诉我。
是啊,都是我错,而且无论陪你什麽,你其实都不想要,包括我的心。原来这麽疼,在被所之人告诉你“放了我”的时候。一句就这麽疼……呵,十年啊,不能被原谅了也是正常的吧。
他很少这麽凶吧,现在抓著我手腕的手用的力已经快把我骨都断了。很少有这种时候,我倒成了两人中比较清醒的那一个,轮到我去对他说:“肖恒,你冷静一,已经都过去了。”
“这是……什麽时候的?”
原来一直以来那麽难,是因为……你其实没有想过要原谅我。
真的是我
我要他的真实心意,结果得到了我最害怕的答案。
你能死,我就不能,这是什麽逻辑?深思熟虑是好过一时冲动,但也不用再死亡这种事上比吧!两个人一句比一句荒谬,我就问他:“哦,你还有理了。你还有原因,你还想过?我就这麽坏让你思前想後就除了死想不别的了,嗯?”
这就是把话说死了。
他的表……是在挣扎吧,挣扎在为我心和暴怒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绪之中。如果是以前的他,我会赢,虽然手段不光彩但我肯定会赢,可是我忘记了,他已经不再是很久之前那个,我能够完完全全控制著的人。
“……在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
“会死人的你知不知,知不知!”他冲我吼:“洛予辰,你怎麽敢那麽随意,敢把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你以为你死了就算赔给我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什麽事也没有了,你以为把你死我才开心?!”
“对,是我犯傻在先,”他承认了,却好像理直气壮一样居然说:“我那样虽然是错的,但是我是有原因的,我全有仔细想过!你呢?不要告诉我你不是一时冲动,後果是怎样你想过麽?万一死了呢?”
“反正那个时候我死了你也本不会在乎不是吗!十年,洛予辰,你以为我真的傻到以为全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十年到来把要去死想得清清楚楚,你知什麽叫失望绝望到净彻底!莫名其妙地活来了,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生了,你却不断现不断现,让我本没有办法不去回忆,洛予辰,我真的怕你了,你到底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你就不能行行好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