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蠢蝴蝶遭到了报应,它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一丝机会挽回。
洛予辰终于表面上回到了正常,不是再绪低落,也没有特别兴奋,而是那种我最为熟悉的,我在他边十年都受到的极为正常的冷漠镇定。他正常地工作,正常地唱歌,正常地作息吃饭。
我觉得等我不在了,方写忆和小路可以不用成日背我偷偷掉泪,到联系着医院和捐献者,焦烂额地寻找渺茫的一丝希望;夏明修可以不用每天带着愧疚的表看着我,明明喜洛予辰却记着我对他的恩惠,躲在一边不敢和我抢;而洛予辰,可以真正他想要的事,喜他真正喜的人。
我幻想中的墓地是一个无人的小岛,安安静静地竖着一个白的十字架,上面有想念的人放置的花环,红的花零落在四周,我想那么孤独的地方,很适合我。
夏明修看着洛予辰神如常的脸,不敢再开。
如果是随随便便买了滥俗的公墓,我一定饶不了方写忆。
洛予辰听夏明修这么一说却笑了:“看什么,怎么看?方写忆告诉你他在哪家医院了么?”
而之后的事更印证了我的担心,他竟然买了一块非常名贵的钻表,说要给我生日礼。
天气微微回,在被冰封了一冬的阳光终于第一次穿透料峭的寒播种意的时候,洛予辰终于从沙发上起来了。
他笑得太灿烂,他不知在幻想着什么兴采烈,却没有看到,夏明修因为他这诡异的语言,脸上瞬间的表是极度的伤心和惊恐。
他决不再提“肖恒”两字,好像我不曾存在过他生命中一样。但是不提不代表他所谓“肖恒没死”的论断就不存在了,不提不代表他过于正常到不正常的行为就理所应当了。
夏明修脸上的担忧一天比一天加深,这种太过突如其来太过诡异的正常,让我们都心里发。
夏明修看着他慢慢走向阳台,在晨风中深深呼,仍旧刺骨却带着一丝温柔的风撩动他的发,他突然像从前一样,俊飘逸,潇洒动人。
很久之前我就知一只蝴蝶轻轻地扇动翅膀,就会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我没想过,我会成为那一只造成飓风,最终酿悲剧的蠢蝴蝶。
他说:“肖恒没死,我知。”
我也很想看看,我想知方写忆有没有把我葬在很诗意的地方。
最后呢?我让方写忆心冷了,让小路难过了,让洛予辰和夏明修陷了极度的自责和愧疚的深渊。
洛予辰不让他说完就打断他,冰冷而地说:“他只是记恨我,等过一阵他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的。我知他。”
夏明修咬了咬嘴唇,战战兢兢地小声提醒他:“肖恒他已经……”
就像是一场噩梦,已然惊醒,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切突然就都变了,突然变得对所有人来说都暗无天日。我笨,没有复杂的念,最初只是想一了百了,然后顺理成章每个人都幸福而已。
终于夏明修不得不冒着让洛予辰伤心难过的危险问他:“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肖恒?”
他回过看着夏明修,有些虚幻地笑着,话语却让人寒冷到骨悚然。
他自己骗自己,却骗得理所应当,骗得仿佛自己都相信了一样。洛予辰的逃避现实,让人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