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像个很好的倾听者,也没有什么表,好像只是面对着一面墙,不会对这面墙产生诸如愧疚抑或是遗憾的绪。

林碧玉忽然捂住了脸。她觉到了周森的目光,以前她虽然也知自己不年轻了,却可以自然地面对他的审视,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所以无法面对。

周森坐在办公室里,这是吴放曾经的办公室,从今往后,他将取代吴放,成为江城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

罗零一回望着她,认真地说:“如果你决定了要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全心地支持你任何事!”

当着警服的周森走来的时侯,林碧玉的睛都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却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她就觉得作为一个大佬手的军师,他太斯文儒雅,不像个坏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他本来就不是坏人,他是警察。

接完电话,周森起穿上外套,他答应了林碧玉死前最后的请求。其实就算他不去,也可以想象到对方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自从她被抓到现在,他没有再见过她一面,她积蓄已久的怒气,在临死之前总要发来。

片刻后,她忽然又放了手,再看向他时,中已经充满了恨意。

周森笑笑,那笑却怎么看怎么伤。他长叹一气,将手放在面前的栏杆上,低看着地面,半晌才说:“其实我心里是真的......真的很难受。他走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他抿起唇,有些说不去,“零一,我以前卧底时,跟谁也不能联系,只有跟他。时间久了,我每次和他联系总会埋怨他,朝他发脾气,现在想起来……”

哪怕他稍微表现一绪来,即便是厌烦也好,林碧玉心里还会

对于死刑犯最后的请求,警方一般都会尽可能地满足。这次,他们也照例询问了周森的意见,如果他拒绝见面,也是可以不见的。

罗零一什么也没说,直接侧将他抱住,把埋他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海风轻轻抚过,江城已经到了冬季,元旦就要来临,有一个家庭却再也等不到它的男主人了……

,他们家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嗯？”他忽然回过问她,言语间“我们家”那三个字让人心里烘烘的。

她和陈兵都很可悲,他们最可悲的就是用那颗肮脏的心喜上了不该喜的人,从此,万劫不复。

周森在林碧玉面前落座,这个女人穿着囚服,已经相当憔悴。因为上要被执行死刑,女狱警为她简单打理过容貌。她那乌黑的长卷发被剪掉了,剪成了齐耳短发,这是女囚本该有的样。

周森料到她会如此,也不惊讶,平静地回望着她。

陈氏集团特大走私贩毒案的判决结果来之后,在主犯三人被执行死刑之前,林碧玉要求见周森最后一面。

她坐在椅上,等待着对面坐另外一个人,那个她唯一动过真心的男人。

失去了昂贵的护肤品和致的妆容,那张已经年近四旬的脸到底还是老了,角和额上可以看到清晰的皱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坐牢的这段日过于压抑,她的神状态很差,肤暗沉,活像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林碧玉得到周森同意见她的消息时,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