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回赠叶思睿一样东西。

周毅转就走。

叶思睿惊讶地接过，打开布，看到那跟玉簪，一时瞪大睛说不话来。周毅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便艰难地往外挤一句：“你送了我一枚玉带扣，我觉得……我觉得也应该回赠你什么。”

店小二回见到这样死命砍价的主顾，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一听他要早，又连忙叫住他，“客官客官，您再等等。”他看着周毅淡漠的神，肉疼的表，不不愿地说：“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这个价已经够低了。”

那玉簪是男用的，比起女的发簪稍稍短一些，通晶莹光，简朴大方，除了几云纹外，并无多余的雕饰。周毅看着那玉簪，不由自主地响起前几日他坐在床榻边把玩叶思睿的发，柔光亮，如一匹尚未成型的锦缎。他涩着嗓问：“这玉簪怎么卖？”

周毅走了数步，又返回来，从上掏银给他，叫他把那玉簪包好，

“太贵了。”周毅直言不讳。“我看那夫人买女的发簪，两也不过十五两。”

“啊？你不是刚刚去练武了么？”叶思睿被他从沉思中惊醒，奇怪地问。

周毅毫不动容。“二十两，不能再多了，再贵就不要了。”

“客官！”店小二不得不叫住他，“二十两！就二十两！”

店小二早就留意到周毅了，原因无他，这人和漱玉轩实在是不搭。漱玉轩的顾客多是门贵妇，偶有男，也是富贵公。这人穿着玄布衫，全上并无佩饰，怎么看，也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店里的玉种类齐全，玉佩、玉环、玉镯、玉耳坠、玉扇坠……男女的饰品都有。周毅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一玉簪上。

叶思睿端详了片刻，轻轻用手指敲了敲，“这是岫玉，花了你不少银吧

枚玉带扣的价值他还是看得来的。

店小二珠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看您有些面生，想来是新主顾，这簪我也不问您多要，算是见面礼了，五十两，五十两银，如何？”

店小二啰啰嗦嗦说个不停，周毅不得不打断了他，“我问你，要多少钱？”

店小二没想到叶思睿竟然能听到别人的报价，一时瞪大了，连忙说：“客官，您不能这么比，那些簪是一般的料，怎么能和岫玉相提并论？”

二十两银不是个小数目，周毅的全家也差不多这些了。不过他和叶思睿不同，杀手在江湖，随时可能要逃命，他早就习惯了把重要的东西随携带，真正的行里不过几件衣裳，随时可以丢了重新买。

周毅回到状元楼时，叶思睿果然还坐在那里，看样一午都没有挪地方。屋里已经暗了来，却连灯都没，黑漆漆的。周毅暗自担心，走上去说，“路上随便逛逛，给你买了东西。”

看来已经意识不到时间的逝了。周毅摇摇，先将桌上的灯盏亮，才把包好的玉簪给他。

“客官是买了送人的？”他猜测着问。周毅。店小二立刻堆着笑说：“客官真是好光，这云纹是升、如意之意，送给别人寓意再好不过了！这是岫玉，珍贵的！除了这样的小块，大料都要上贡的！您在看这雕工，是我们最好的师傅亲手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