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卓便也坐起。她看着孙剑锋将陷在肉里的破碎衣裳扯，漠然了句：“我为何要相信你？”

孙剑锋被这句话堵住，一时沉默。前的伤有些大，可他没法合，只能先抹上金疮药止血。他不是铁人，受了这伤，他也痛得够呛。可更让他疼的却是，他要如何自证清白。

孙剑锋一声嗤笑：“那你为何相信他？”

孙剑锋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看她。他有些窝火：宁清卓竟然是将这笔账算到了他上！他承认……宁清卓的怀疑的确有些理，可当初他也只是暗中在旁煽风火，又稍稍手帮助了陈晋安。但这罪魁祸首怎么就变成了他！

纬！你又杀了他！”她的声音颤抖，不断重复：“我恨你，我恨你……”

宁清卓动作顿住，停了挣扎。孙剑锋向来不屑解释，可此此景，却容不得他不解释：“我没杀他。”上一世犯过的错误，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犯。

宁清卓眯，只觉不对：“栽赃沈鸿锐的人明明是你。若不是你毒手，为何丽娘会死得如此巧合？若不是你心虚，为何廖主事一追查到悠竹居士，你就突然拿手稿将他抓捕？镇抚司里看守严密，没有你的帮助，悠竹居士怎么可能找到机会自尽？分明是你见事无法收拾，这才弃卒保帅，杀了悠竹居士明哲保。”

宁清卓心中，理智渐生。孙剑锋这才松开压制，坐去一旁地上。他咬牙扯开衣裳，打算自己理伤：宁清卓倒是会选地方闹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都没法看大夫。

宁清卓知他在说陈晋安，便也跟着一声嗤笑：“或许，是因为他上一世没有杀元纬？”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你是什么样的人，又过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孙剑锋先是皱眉，随后一声冷笑：“这话是谁对你说的？陈晋安？还是陈达？”

思及沈鸿锐要替宁清卓罪，往后再无威胁，他也不需要陈晋安，孙剑锋终是一脸冰冷开：“可是这一世，陈晋安设计了*案妖书案，栽赃于沈鸿锐。两相而较，难不是我更值得相信？”

说到这里，他冷冷一笑：“你可知，那廖浩南和悠竹居士一样，都是陈晋安的人？”

陈晋安将绝境坦诚展现在她前，宁清卓看清了他的无路可退，也因此激他的付，相信他的话没有虚假。可是后来呢？陈达一是血突然现，告诉她元纬死于孙剑锋之手。这个消息太过冲击，她心神大乱，而对孙剑锋的成见与对陈晋安的动又让她没有对这话加以分析……

金疮药见效很快，伤的血迹开始凝固。孙剑锋觉得痛到麻木：“丽娘会死得那么巧合，是因为我给陈晋安通风报信了，他这才及时赶去杀人灭。得到手稿的确是巧合，我也不曾料到。至于悠竹居士会自尽……自然是那廖主事的。”

可这么前后联系一想，整件事便突然清晰，宁清卓心中终是通透。没有缘由的

宁清卓一时震惊：原来……廖浩南是陈晋安的人！

刚刚的打斗太激烈，宁清卓依旧急急气，可绪却终是平缓了些。她盯着孙剑锋，心中估摸他所言的可信。

――她竟是……她竟是在这个环节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