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的现实沉沉摆在yan前,陈晋安无法隐藏心中的悲苦:“清卓,都到这份上了,我便也不瞒你。今次这事是我叔叔和东厂李公公的设计。他们派人一路尾随商队,后又伪装成商队的人,将武qi卖给蒙国,栽赃于你。你若到了京城,他们还有xia一步计划,定是要置于你死地,然后借机拖沈家xiashui……”
饶是宁清卓早有猜度,听到陈晋安这番话,也惊了一惊。她不料陈晋安会如此坦诚,竟是将东党的谋划都告诉她。这种坦诚让她再无法生chu戒备。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响方低低dao:“那你来救我,岂不是与你叔叔zuo对了?”
陈晋安苦笑:“岂止是作对……劫囚车是大事,叔叔难保因此撇不开gan1系,更别提我还卷走了陈家打扮家财,带走了火枪手。”他垂了tou,动了动嘴角,却再扯不chu笑容:“叔叔再不会原谅我了。陈家也再容不xia我,东厂也会将我当成叛徒。大启之大,再无我的容shen之地……”
说到这里,男人沉默了许久许久。宁清卓动容,也不知该如何安wei他。可男人却抬tou看她:“我知我不该如此,可我没法克制自己。一想到你会死,我便觉得……我又何必苟且活xia去?不如救你,至少我心安。”
那字字句句沉沉,在宁清卓心中反复地响。宁清卓无言以对,默默回望。男人yan中的苦痛悲伤似乎织成了一张网,铺天盖地要将她包裹。可他的眸中却似有什么diandian闪烁,那光亮在她shen上聚焦,宁清卓忽然便明白了,她是他仅剩的希望。
这一认知让宁清卓心中沉沉甸甸,压得她chuan不过气。可陈晋安小心挪动shenti,靠近了些。然后他缓缓执起了宁清卓的手,小心翼翼发问:“清卓……你可怪我擅作主张?”
宁清卓立时摇tou。人非草木,这个男人为她抛xia了一切前来营救,她不可能再责备他。
陈晋安神se放松了些,又开koudao:“那……你可以原谅我吗?”
宁清卓知dao他在说他与宁如欣的过往。她觉得自己其实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可面前的男人只是紧张看她,执着期冀等她回答。念及宁如欣已经重新开始,宁清卓心中一声长叹,终是diantou。
陈晋安缓缓louchu了一个笑容,喃喃dao:“好,那就好,那就好……”
这似乎该是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刻。宁清卓犹豫片刻,便也朝他笑了一笑。可男人缓缓抬起她的双手,凑至他的唇边。那些哀伤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有什么nong1稠无法化开的qinggan四xia溢chu,陈晋安的声音也微微颤抖仿若表白:“清卓,我真开心……”
然后他低tou,将唇印在了宁清卓的手背上。
宁清卓觉得,她几乎就要被这顺理成章的jin展迷惑了。可理智却意外顽qiangtiao了chu来,宁清卓惊得猛然chou手!
陈晋安抬tou看她。宁清卓向后挪了挪,偏tou避开了他的目光。她的心中负疚而沉重,却仍是轻声dao:“……jie夫,别这样。”
这声jie夫不似曾经在酒楼中听到的那般恶意满满,却依旧让陈晋安心坠到了谷底。他不甘不愿不知所措,最终却是dao歉dao:“对不住,我……”
宁清卓制止了他的话:“没事,jie夫,你不用dao歉。”她扶着树gan1站起shen:“但是我不能和你离开,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