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姆妈说："这张还是晋晋爸爸拍的，后来也给了我们一张。"

装模作样地拿过照片细细端详，秦央笑得更恶劣："仔细看看，小姑娘长得漂亮的，就是不知长大以后变成什么样了，来转过来给我看看。"

又翻过一页，秦央渐渐长了牙齿，人也从坐在童车里变成了扶着门框......照片从黑白的变成彩的，然后秦央上了幼儿园，然后，再翻过一页，白衣的王和穿着丝边红裙的公主小仓鼠一样成了一团。

沈晋说："阿姨，把秦秦交给我好不好？"

秦家姆妈："小鬼不知轻重，那个时候真的是吓死你们那个老师了，帮你们排戏排了这么久，你们倒好，存心拆她的台。"



沈晋恭维："这不是梁朝伟和张曼玉吗？"

把厚重的册捧到她手里，秦家姆妈看着自己从前的倩影，满脸追忆："哦哟，这张......这个时候还没有秦秦，我和他爸爸刚刚开始谈恋，是在他外婆家门拍的，现在那边的房都拆掉了。"

没有侧过脸去看边的秦央，沈晋注视着神呆滞的秦家姆妈，重复："阿姨，把秦秦交给我好不好？"

沈晋忙不迭地，慢慢绕到了秦央的边："我和秦秦缘分不浅。"

秦央到握着自己的手倏然收紧。

"那有什么不......"捧着相册的女笑得轻快愉，视线落到两人相扣的手上，不由一滞，这样的亲昵的握法，这样严肃的表，忽然前发现这个总是笑笑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并不是在开玩笑，"你......"

秦家姆妈玩笑着说："那以后我们秦秦也要麻烦你照顾的。"

秦央想要开，却依旧被沈晋抢了先。

秦央听到沈晋说："阿姨，我喜秦央，真的喜。"

秦家姆妈不以为意："不是拍得蛮好的嘛。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我都留着的。来，来，我翻给你看。"

沈晋转过："谁叫你那个时候总是告我的状。"想想这话题怎么这么熟悉，原来小时候就已经不知纠缠了多少遍。

秦家姆妈听着他们互相推诿，不由笑："小孩就是小孩，以前一碰面就跟两只斗鸡一样，现在不是也蛮好？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都在一起，也算是有缘分的。"

沈晋快地应："那是当然。"

秦央不好意思："是他先打我的。"把责任一脑都推给了沈晋。

在厨房里忙碌的秦家爸爸忽然听不到自客厅里传来的任何声响，不禁探了来："怎么了？怎么了？"

沈晋梗着脖打死也不肯转过来看一。

相册"哗啦"一声从膝落，过往的逝年华散一地尘埃："怎么回事？"

秦央到垂在侧的手被他握住，掌心的温度得吓人。手里的照片从指间飘，秦央抬起，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秦家姆妈立时笑得合不拢嘴，连："不像的，不像的，衣服土得要死。放在现在，扔到路上也没有人捡去穿。"

秦央"噗"地一声笑了来："这个穿裙的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这些照片都还留着？"

笑容冻结，一片一片地碎裂，自脸上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