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是在苦捱，可是从中岛秀雄的角度来看，只觉得他凤目半阖，面玉白中透粉红，竟像幅人图画般的赏心悦目。所以，他就愈发的不紧不慢起来。

中岛秀雄依然保持微笑：“荣君玩笑了。”

去了若次洗手间放。终于在最后，中岛了獠牙。

中岛秀雄正襟危坐：“不敢。荣君不要误会。”

说话的是小玉芳，二人同是这奉天的红角，平日见了面便要相互冷嘲讽的。现今听了这话，林凤卿并不气恼，反而故意一笑：“唉……他病了，我今天便同他说好了，不让他来看戏，也不让他来接。谁知他死活不依，到末了，才算是说服了他。正好，我也落得一天的清净。这些天不是吃饭就是逛百货公司，累得人都没了神了。”

林凤卿众星捧月的了台。到了后台，先就着佣仆手里的茶杯喝了茶，然后方款款的坐更衣卸妆。刚刚梳好了发，就听得那边有人走过来笑问：“哟，凤卿，今天你这也收拾的太快了，门荣三爷的汽车还没来呢！”

“那个……”他咬了木然的嘴唇，试图恢复自己的语言能力：“中岛先生是在问我吗？”

“不敢当！”荣祥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神渐渐迷离起来。他实在是有些不住了，可是又绝不肯在中岛面前颓势。

中岛秀雄愣了一，随即笑：“荣君，我想，这便是您一直以来的顾虑吧？”

中岛抬手摆正面前的茶杯：“荣君您这就太谦了，您哪里是武夫，您是儒将。”

“荣君！”他声音略带嘶哑的说：“您必须决定了！您必须选择您的路，是与大日本帝国合作，共建繁荣新满洲，还是同那些推翻了您的王朝、将满洲人民的皇帝赶皇的中国军阀合作，我想，明智如您，定会正确的选择！”

荣祥也笑了起来：“是啊，说笑了。中岛先生不要笑话我。我是个武夫，比不得中岛先生学问好，说话来也那么的有理。武夫嘛，就只有个武夫之勇，想法少，顾虑也少。若了些人意表之事，也要请中岛先生海涵。”

荣祥放杯：“中岛先生很揣测别人的心。你才是真正的聪明。可是，你毕竟不是我，所以你不能迫我决定，除非你用枪抵住我的。”

荣祥很冷漠的看着中岛秀雄，他觉得自己的血似乎都已经全冻结、不复动了。与此同时，他的似乎愈发沉重，而却轻飘飘的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三言两语气走了小玉芳，林凤卿对着镜妩媚一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运气，碰上荣祥这样的好人。不过荣祥也有两天没来公馆了，听人说是发烧严重了，如今正在卧床休养。想到这里又不禁怨他，早便说该让医生好好检查一番，偏他就是不当一回事。那个人……林凤卿眯细了睛望着余晖昏黄的窗外……那个人就是那样，淡淡的，一笑起来却是双目弯弯，有

“哦，既然不是，中岛先生又何必如此急切的要从我这里得到答复呢！”荣祥端起茶杯放到唇边：“中岛先生是老相识了，所以我也不同你隐瞒。我是满洲人，我定然会效忠于皇上的。但是你们是日本人，同你们合作，是要被骂为卖国贼的。这个，中岛先生这洋的中国通是肯定知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