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林熠还未说完，萧桓俯首在他唇上轻轻噬咬了一，像是惩罚。

萧桓这次没有扶他，只是在旁看着，林熠持剑了猗兰殿，庭中满地素雪，林熠前还蒙着锦带，清瘦疏朗，一玄袍寂寂立于雪中。

林斯鸿最终收剑鞘，抬手在他眉心轻，整个人化作逐渐透明的光亮轮廓，照耀在往事的大地上：“姿曜，跟随你的心，永远都不会错。”

林熠循着觉走到他面前，萧桓将他拥怀中。

“看不见，听不见，便用心去觉。”林斯鸿的声音如在耳边，无数生死彼岸，困苦人世，都化作此刻豁然剑光。

这是承熹元年，

林熠深一气，调运丹田力，灌注全，冶光剑划破一灼灼寒光，旋而起，地上雪尘当空扬起。

记忆中走来的林斯鸿慈地看着他，昆吾阔剑与林熠挥一模一样的招式，两人隔着光阴与生死，烈钧剑法气吞山河，光华迸发。

一昭武铠甲的林斯鸿从北疆铺天盖地的暴风中走来，大依旧，手中昆吾阔剑亮起金芒，英俊的脸上笑容洒脱如昔：“小侯爷，请――”

跟随这颗心……

林熠脑中一片空白，不多时便被夺去了理智，萧桓拥紧他清瘦修长的背脊，他们就像世上唯一相依的人，满殿灯烛盈跃，庭外沙沙细雪，静夜无声。

过林熠窄鼻梁，低吻在那血极淡的唇上。

林熠在雪地中站定，冶光剑沾了细霰，他气息略急促，但神间焕发生命力。

林熠一夜未眠。

林熠平气息，撤步抬臂，缓缓摆久违的烈钧剑法起手式。

林熠当即愣住，意识要退后，却被萧桓拦腰揽在怀里，萧桓托着他脑后乌发，细细吻去，轻轻撬开林熠牙关，唇齿相纠缠，似要将怀中人。

不知过了多久，萧桓松开林熠，两人气息急促，林熠轻轻攥着萧桓腰侧衣袍，略尖瘦的巴微微抬起。

“缙之。”林熠默了默，改，“让我想想，好不好？让我想想……”

萧桓没有他，只是告诉他，自己未曾有纳妃立后的打算，而他也绝不是江山社稷的阻碍。

两人同时剑，萧桓终于窥得从前的林熠是何神采，冶光剑与醉意锋相错，林熠已超脱耳目所限，每一气息、每一丝直觉都给他足够的提示，天地人合一，剑意豁达。

他转面对萧桓，了个邀请的手势，笑容灿烂：“陛，愿讨教。”

家国，江山，戎兵戈，侯府……前半生种种在他脑奔而过，而后则是短暂不及白驹过隙的余生。

他前空无一，耳边天地无声，脑海中却浮现许多人，最终定格在林斯鸿生前陪伴他的时候。

遮目的黑锦带系在脑后，随风扬起，林熠周渐，似乎上桎梏顷刻瓦解。

萧桓看了他片刻，抬手拿过人递上来的醉易。

百招过后，萧桓和林熠面对面站在庭中，飞扬的雪尘仿佛镀了一层光。

久未碰剑，积弱，但林熠法倒像是更一个境界，院梅香拂动，冶光剑一招一式蕴满日月光华，吞吐江河经久不息。

次日，萧桓一如既往来看他，林熠刚刚拭了冶光剑――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拿起剑，在此之前，他其实一直逃避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