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玉一面劝小姑，一面安婆婆，中不停地说：“娘，不过是从一个家到另外一个家。儿媳妇会常去看她的，征征也会对她好的……今天可是大喜的日……”

女儿嫁过去，不必伺候公婆，直接就是当家太太。两家离得也近，他们可以照顾女儿。路征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肯定会对女儿好……

杨氏再不舍，也得让女儿嫁。杨氏平民，不过手上却有不少闲钱。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添妆的时候几乎是尽自己所能。

泾阳侯不敢深想去。毕竟日还是要过的，也许稍微糊涂一更好。

周暄在十七岁那年，披上嫁衣，嫁给了路征。

――在本朝，十七岁嫁，已经算是晚的了。

可是他明白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是在越走越远的。横在他们中间的问题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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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拖着，两个骄傲的人，谁都不愿意低示弱。

模范夫妻看起来毫无差别。

杨氏这才略略止了泪，但心里仍是不舍。

而且，路家也婚了好几次了。

周暄握着母亲的手，心恍惚：真的就要嫁去了么？

但是，他们谁都不肯先开，不愿意把问题给敞开了说明白。

――当然，并不是她与路征的婚后场景。他们还没成亲。

除此之外，泾阳侯还有其他猜测，那就是他们之间或许还存在着误会。也许当初是他想的太好，她是真的不大理解他。――至少她远没有桂姨娘理解他。

风俗，周暄作为孙女，本来需要为祖父守孝一年。但是周恕夫妇的意思，还是等到二十七个月后，才又提起了周暄和路征的婚事。

成亲当日，上轿前，母亲和嫂拉着自己的手，万般嘱咐，周暄一面听着一面，有些不大自在，还有些恍惚。

可能真的是因为她太年轻。有时候他也想，那个时候，她要嫁给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视线被遮挡着，她只能看见晕染开的红，耳旁是杂乱的，闹的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周暄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前浮现许多画面，有她记忆中的和路征初见，有他们相的场景，也有一些零星的，模糊的，婚后场景……

――父母的，不舍得女儿嫁，总想再多留几年，但是一则女儿年纪不小了。二来周暄面，周一弦的未婚夫家姜家也的厉害，还有个未定亲的周一，实在是拖不得了。

从被盖上盖开始，周暄就开始恍恍惚惚，任人摆布。直到被大哥背上花轿，她才在晃晃悠悠的花轿里回过神来。

――当然儿媳妇路随玉也不会说什么，事实上，路随玉赠给小姑的陪嫁也甚为可观。毕竟这是要带到路家去的。

他们都知他们之间了问题，他也隐隐约约猜到这问题在哪里，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似乎每一种都很有理。

杨氏找了好多好多的理由，想让自己放心，但是泪还是忍不住地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