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一件不留。永正那边怎么闹怎么说，林总连谈都不跟他们谈。风臣不仅从此少了一大笔稳定收，还赔了好多钱。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怕风臣再次元气大伤。”

木寒夏静默片刻，轻声说：“他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孙志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知，肯定不是林莫臣的授意。他那样傲的，大概是不愿意对她提及的。

“哦。”不知怎的，木寒夏也有想笑。那种无奈又有些畅意的笑。

回家后，她躺在床上，一抬，又望见对面的风臣大厦。漆黑的夜空，那座楼里只有层的某个窗里，还亮着一盏灯。不知是什么人还在加班。

“不过没关系，你知咱们风臣从来不会白白吃亏。赔给永正的钱，后来也成倍赚了回来。”孙志目光悠远地说，“你不知，咱们林总也逗的，这事儿知的人也不多，跟你说也没关系。当时明明是我们赔钱，他还给永正放话，说今后在商场上最好老死不相见，相见了风臣绝不放过。”

可她的觉，就像是原本埋藏得很深，甚至愈合好的伤，又被人翻开了。她不舒服，很不舒服。心里就像瞬间缺了一块，一直在漏风，呼呼地往里漏。她非常警觉的，甚至是非常娴熟地，克制自己不去想林莫臣那几年可能的模样。但她即使什么也不想，因为孙志的话，那时他的样，仿佛也已特别清晰地存在于她的脑海里。负气的他，决绝的他，心狠手辣的他，那个为了她的他……

木寒夏说：“好。”

都过去了。她对自己说，都已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孙志发动车，笑着说：“寒夏，有空到我们家吃饭，见见你嫂她们。你刚回国，在北京也没什么朋友，我们多走动走动。”

“然后？”孙志笑了笑，“就相见了啊。过了两年风臣开始商业地产领域，商业地产嘛，都会附带建连锁超市。林总选的第一个开店地址就是江城。程薇薇当时已经是永正的掌门人了，结果自然被打得落花，你看看现在全国排名前二十的超市连锁集团，哪里还有永正的名字？”

夜深了，木寒夏把孙志送去。

“是啊。”孙志叹息，“程薇薇到底跟他结了多大的仇啊？”

林莫臣不是在替他自己报仇。

周围很静，咖啡的香气轻轻弥漫。只有孙志不紧不慢的声音，一直在说着。木寒夏端起咖啡又想喝，这才发现杯不知何时已经了。她没有看孙志，抬手叫来服务员，再上一杯。孙志看着她的脸，心中微微喟叹。

木寒夏咽一咖啡，盯着他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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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程薇薇看市好，想暗中转型金投资领域。那不是自己撞枪吗？”孙志说，“风臣已经是这个领域的大佬之一了，分分钟就把他们收拾了，永正赔得那叫一个惨啊。现在程薇薇应该也就在二线城市，开开农村小超市吧。”

木寒夏扯过枕，盖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吐几气。她觉自己平静来，闭上，让自己睡觉。

他是在替她报仇。

木寒夏低抿了咖啡，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