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两年，很有耐心，就如他当年想吃枇杷，就在院里种了棵枇杷树，每天浇施，也不愿苗助长。

“我不信。”周居翰冷笑。

这是他们的游戏规则。

得让她自个儿想通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耐心和定力。不过，这是建立在这棵树一直都种在他家院里的前提，得是他的中之。

一个圈里的，抬不见低见，彼此都得留余地。

“解妍雅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是个成年人了，从一个少年步仕途到现在，见惯了太多的虚与委蛇。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大家都端着，再讨厌也笑脸，只是心照不宣地维持着那层表面的关系。

她向来就是个把委屈都憋心里面的女孩。她这样，周居翰心里更加不忍。其实，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只是一直都来不及说。

周居翰俯/：“怎么了？”

那年初见她的时候，还只是个豆苗大小的小娃娃，他把她当妹妹一样呵护，可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关系。醉酒时是清醒的，但大脑也是迷幻的，借着那酒劲，那些日积月累、平日只是在脑海层中一挥而过的朦胧的念，呈现无数倍地放大。

张小檀已经分不清是屋里开始了，还是她自己的开始了。

他就这么问她了，今个儿，非得让她跟他说明白了。

张小檀不想说话。

跟她虚与委蛇了那么久，话也说明白了，可她还当不知似的，就是有办法粘着他，还让他不好撕破脸。

何时，他连外面的衣都脱了，只剩里面一条棉质的长衫，他健壮的带着很很明显的力。

“解妍雅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解妍雅是什么人啊？

其实这世上只有少数的一见钟，而更多的，是当局者迷。

伴随着心如擂鼓般的动，心底也泛起了一丝苦涩。她闭上睛，修长的睫微微颤抖。

只要不伤天害理的事儿，碍不着他什么，都没必要翻脸。

他也是坐不住了。

分别的那两年里，他有大半时间在沈阳和甘肃执行任务，风雨里来去，闲暇来依然在想这个问题，始终不得甚解，直到有一日在书房里翻到李商隐的诗。

可是，现在他种了多年的那棵枇杷树被别的瘪三盯上了，心积虑，还要连挖走，丫连迁移的院墙都找好了。

那丫，看着温温柔柔的，可骨里比蛇蝎还蛇蝎，阴谋诡计一箩筐一箩筐的不断。他是真不喜这样的姑娘，不过也不是太过厌恶。

可是张小檀不懂，她就是个小姑娘，甚至是个还没步社会的小姑娘。

此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周居翰不是一个喜犹豫的人，他很有主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哪怕那种明白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个念。

张小檀被他得受不了：“她没跟我说什么。”

说她吧，可也拧，一筋。就是这种纯粹，让周居翰不忍心伤她。可是，他知她格也那样，他她，也不什么。

可是一个人，到底要多久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了解自己的心？

他曾经停来思考过，他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对她有非同一般的愫？

然后，后来他去了扬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