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缰绳递到她手中，说：“走吧。”又说：“这脾气不好，你不可鞭打它。”

他淡然问：“你怕我对别人说你的行踪？”

她见他有意唯唯喏喏，不禁也笑了，说：“我真是饿了，可有什么吃的？”

她叹了气，说：“我从没有这么饿过。”想了想说：“要不咱们说话吧，或许说说话，就不觉得饿了。”

那儿清嘶一声，一跃而，但闻蹄声答答，瞬间去得远了。

他问：“那要说什么？”

她回眸一笑，月光但见明眸如，光亮照人。

她说：“那些贺仳人要是知你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们还是一块儿走吧。”

见她这般模样，他反倒笑了：“你一个女人，要是没有怎么走得去？”轻抚着鬃，说：“这儿是草原上最快的，连闪电也追不上它，若是遇上追兵，你快快逃走即是了。”

草原空旷，万芒起伏，一人一骑直迎着朝霞而去，过了好久她方才回首，但见那人仍立在原，四周草海茫茫，便如汪洋大海一般，波浪起伏，他孤伶伶立在草原深，渐行渐远，最后儿驰过丘坡，再也瞧不见了。

其时朝霞如彤，映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面庞如玉，一双眸似宝石般动着霞光，那种欣喜直从眸中透来，可是渐渐的，那丝喜悦就不见了。他见她神怅然，不由问：“怎么了？”

太阳晒在人脸上，有一

她大吃了一惊：“你要将送给我？”

他倒极认真想了想，方才：“因为你叫我想起了一个人，你笑起来的样有像她。”

他于是将手指微松，两只蝴蝶振翅飞去，缠缠绕绕，终于远了，两人望着蝴蝶飞去，皆是静默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顺着河往南走，总得三四日，才能到铁齿关。”

她心大惊，问：“你不跟我一块儿走么？”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天边就透了第一缕霞光，不过片刻，大半个天空便映满朝霞，一轮红日薄。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绿草萋萋，清新，令人神大振。草丛间忽然飞起一双极大的蝴蝶，她不由“啊”了一声，又惊又喜：“蝴蝶！”

他说：“是，是，我不应该取笑姑娘。”

【正文‖大坑】（三）他仍旧只是摇了摇。

他说：“你要是待会儿说得困了，跌去，我可不你。”

她：“说什么都可以呀，我小时侯睡不着，便拉着乳母说话，她不敢说我聒噪，只好陪着我，说到困了，自然就睡着了。”

他说：“这可难了，我没带粮来。”

他没有多想，旋，长臂轻舒，已经将一双蝴蝶拈在指尖，送到她面前。

不知为何，她倒有闷闷的，垂不语。他抬起来，眯着睛看了看鲜红的朝阳，在上拍了一把：“走吧！”

她说：“还是放了吧，让它们自由自在的飞，多好啊。”

她反倒一时说不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大窘，他轻笑一声。她少女心，面极薄，不由涨红了脸：“你笑什么？”

她脸涨得通红，大声：“我虽然是弱质女，也知恩义二字，你于我有救命大恩，我怎会忘恩负义，疑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