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吩咐用火烤针消毒,准备一会给他挑开那两个泡。这个小厮跟了周谨行许久,名字叫光。最是知他阴沉的心思,但也不解今晚他的法,便直接问了来。“二少爷,您为什么要去亲近丁少爷?丁少爷是您救回来的,此刻不正应该避嫌嘛?”周谨行淡淡地说:“因为爷爷看重他,更何况现在全家都觉得他是我安排的人,避嫌也没用了,还不如和他搞好关系,留着以后能为我说上几句话。”那针十分锋利,一就挑破了泡,这样是很疼的,可周谨行却连眉都不曾皱一。上好了伤药周谨行又问光:“丁小伟那院的人安排好了吗?可不可靠?”光把药收好回答:“安排了个贴丫叫杜鹃,是个可靠的。另外三少爷那边也安排了个丫叫百灵,您看要除了吗?”周谨行显然是累了一天,此刻声音也轻飘飘的更显的冰冷:“先别打草惊蛇,让杜鹃留意着吧。”
周太安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丫跪在塌边给他捶。不一会屋外传来两声极轻的叩门声,周太安依旧没睁,只是了,那丫便朝门外喊了声:“。”三个中年男人弓着来,周太安还是闭着问他们他病着的期间生意的收益如何。为首的那位向前一步恭敬地回答:“二少爷了些调整,但整来讲是比去年这个时候利涨了不少,老爷您明天有时间吗?我把账本拿来给你过目。”周太安睁开只扫了为首的掌柜的一,那男人就吓得把埋得更低了,几秒后周太安才开:“不用了,你们跟着老二就行,我老了,这些事以后都放手了。”三位掌柜的离开后,周太安原本平静的神突然变得阴骘起来,他自顾自的说着:“老二很有本事吗,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帮老奸巨猾的掌柜的都收买了。”给他捶的丫依然重复着手上的动作默不作声,又过了会周太安对着她问:“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什么事?”丫还是没抬只回答了“一切如常”四个字。
夜越来越深,明天依稀应该是个阴天,天上沉甸甸的云映着这天显得更加阴沉。周家院里除了丁小伟睡熟了,没人睡。
周太安是一只脚迈阎王殿的人,如今再活过来反而更明白权要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这个理,可惜他实在太老了。面那几个崽如狼似虎各怀各的心思,这他是清楚的,同样也是理解的,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他明白人对于权利的渴望以及被当作主宰的满足,这觉一旦尝到便永生难忘。这场病之前他考虑的或多或少还有家族的荣誉与共,可生病时周围没一个人真心希望他健康起来,好好活去。周老太太和那些姨太太不过都是为了自己才不希望他死,而那三个崽没有趁他病要他命也不过是因为时机还没成熟。父手足相残这件事周太安在周家看了一辈,临到死了他也不甘心年轻人上位的垫脚石。
屋里熏着的檀香抚平了周太安的绪,周老太太早就把“李仙人”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告诉了周太安。他年轻时也是不信鬼神的,可岁月不饶人,到了这个黄土埋到脖的岁数,再加上离奇病了一场就对鬼神更加敬畏。他又想起来丁小伟傻里傻气的脸,确实是个不谙世事的样,他早就派人在丁小伟熟睡时探了他的,确实是雌雄同。周太安不喜男人,可丁小伟显然是不同的,他是“菩萨”能保佑周家和自己的“菩萨”。丁小伟,他一定要留在自己边。
晚上那顿家宴所有人都没吃尽兴,正巧报几个同僚叫周宗贤去望喜楼寻开心,正当周宗贤走到门时边的小厮海波着急忙慌的往屋里跑和他撞个正着。周宗贤气的往海波上一拍骂:“你他妈的没长啊?撞到你三爷爷了!”那小厮嬉笑脸的讨好周宗贤说:“哎呦,三爷爷饶命,您是要去喝花酒吧,带我去吧,别带海白了。”周宗贤啧了一声继续说:“想得,这么急是了什么事?”海波靠近周宗贤的耳朵小声汇报:“刚二少爷去丁小伟院里了,还带着不少吃,但二人说了什么百灵没听清。”周宗贤没有停步伐依然往门走着,边走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这么快就去讨好爷爷看中的人了?真他娘的有一套。丁小伟的底细查清楚了吗?还是那么净?”海波答:“是,再查不什么了。”走到门车已经备好了,司机车给周宗贤开车门,他却没直接坐去而是继续和海波说着:“也对,看那男人傻了吧唧的样,也不像周谨行安排的人,给我盯死那院,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海波答应了便想往那车里凑,谁知周宗贤推了他一把说:“今天是去办事的,不是风快活,你好好我交代你的事,等过一阵我再带你好好玩玩。”海波忙不迭的哈腰送周宗贤上车,只等那车开远了才回周家。
周熠在房里读书,不一会就有一张纸条递来,这纸条是周家的家钱家递来的。他是周家的老人,之前和周谨行的父亲很是交好。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周宗贤最近亲近的同僚,以及他们的家世官阶。周熠看完就把纸条放到蜡烛上烧了,燃尽他继续低看书,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