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仆用温婉哀怨的小神看了他一,忽然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有苦恼的事呢。”
昌仆怔了一,又苦笑,伸指比划了一说:“好比是两个小孩,一个想跟另外一个朋友,于是拼命地打听他的喜好,然后装扮成他喜的样,希望那人能注意到他。但是这个小孩脑有不开窍,永远也搞不懂那人喜的是什么?这个就是我的烦恼了。”
“一来一回,大概一个时辰吧。”
“你去他门,站一个时辰赔罪。”林惠然也不抬地说。
“那么林公的妻,一定是国天香了?”昌仆擒故纵地问。
林惠然很合地说:“是什么?”
昌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很漂亮?”
昌仆愣了一,暗暗懊恼失语,但林惠然的绪显然变坏了。他再也没有散步的兴致,把雨伞交给昌仆,又回屋里了。
林惠然顿笔,蹙眉问:“他在雪里走了多久?”
林惠然表示莫能助:“我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一般都是别人喜我,追求我,要和我朋友。”
“林公喜人?”
林惠然继续写信,即将写到末尾时,门传来嘎吱一声轻响,他以为是婢女来送茶,没有在意,直到
昌仆忽然觉得,自己是天底最愚蠢的人。他修行了万年,但还是不懂人心,林惠然于他而言,是一座大山,是一个迷,他远远地看着,不得其门而,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探究,又迷失在了歧路中。
昌仆微笑:“是啊。你是那样的人。”
昌仆微微低,望着自己的鞋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然而一颗心砰砰乱。早知林惠然喜,自己变成个大人,投其所好就行了。
林惠然:“我生平阅人无数,我说你漂亮,那你在天间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几个人一直玩到傍晚,才醉醺醺地回来,昌仆成了一只喝醉的蜈蚣,回去之后唯恐现原形,急急忙忙地躲到屋里睡觉了。林惠然绪低落,但醉得并不厉害,他回到屋里换衣服,然后坐到书桌前写信。
不料林惠然却忽然沉脸,然后很严厉地说:“别拿他和旁人比。”
昌仆连连摆手:“这样太唐突了。”
林惠然一手撑着伞,神怪异地看了他一。昌仆诧异:“怎么了?”
林惠然大笑:“我当然喜人了。”
旁边的小厮告罪,今天上午忘记跟小杨公说改约的时期,小杨公中午撑着伞去茶楼,直到午才回来,听说受了风寒,还吃药了。
林惠然表示:“听起来好复杂,你喜人家,就直接说好了。”
林惠然忍不住笑:“我很好奇,你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孩,长得又那么漂亮,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在众人里,昌仆如今的形象是博学风趣、儒雅温婉的少年郎君,不论是府中的王孙公还是那些小厮婢女,都很乐意跟昌仆说话玩乐。但是林惠然认真地想了想,说:“你这人,城府很深,捉摸不透。”
小厮愣了一,虽然满心不愿,还是恭恭敬敬地走了。
两人起,打着伞在雪地里漫步。昌仆微微靠近林惠然,叹气:“我这人脾气太乖戾,阴气又重,大概是作恶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