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许嘴，我要继续说了。”李知之的声音再一次地变得轻柔了起来，“虽然我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留，但是……如果没有这一场死后的经历，我至今依旧没办法接受‘死亡’这回事吧。”

那是在替他歉。因为他的自私而导致了那些本该立即得到安息的灵魂滞留人间，明明就只是他的错，可李知之作为被害者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回过来替不肯承认事实的他歉。

扶着那个人的肩膀,“明明都已经说好了,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在意的居然是这种地方吗？！”他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在.前那个脑袋上弹了一。“就是、就是很奇怪啊！冷冰冰的、平静的――明明，那应该是最让人心加速、面红耳赤的事不是吗？”

一旦暴，他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的心早就随着李知之的死亡也一起死去了。

“虽然变成一行尸走肉，实在算不上一件很帅气的事。吃不你的饭菜的味，晚上莫名其妙累得要死，躲躲藏藏地不敢让人看到自己手上的伤，也不敢碰任何人……即使是和你接吻，”他顿了顿，仿佛在行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都有奇怪――因为真正的吻本不是那样的啊。”

他早就知的。他的知之即使有过再怎么难受痛苦、想要逃避的过去，却仍然拥有着一个纯粹的灵魂――让他又又怜，只想把他永远地抱在怀里。

李知之笑了笑，“虽然这个理我现在才明白，可他说得很对，不是吗？死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可是，那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即使再怎么悲伤，再怎么不舍离别，该怎么好好活着……才是人生最应该需要思考的，对吧？”

“所以啊，阿望，”李知之慢慢地收紧

“既然你是死神的话，应该很稀疏平常了才对。也是啦，见惯了那么多人的死去，即使一开始再怎么动，最后也都会被消磨得一二净。”李知之撇了撇嘴，“我教授以前就说过，当医生的最后一个阶段就是没有时间去悲伤。虽然每一天都会有抢救无效死亡的病人，可每一天却也有无数等着被抢救的病人。与其浪费时间去悲伤，不如多救一个人。”

“除了我，难知之还和别人亲过吗？”闷闷的声音贴着李知之的膛传了来，让他不禁失笑。

可能全世界只有他和阿望才会这样吧，明知彼此即将分离，却仍在肆无忌惮地开着这样的玩笑。

如果早一、再早一让他理解到这个理就好了。再早那么一，他就不会愚蠢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就……不会与这个人错过了。

阿望蓦然握住了他的手。

“……”阿望固执地不肯回应他，只是沉默着。

实际上他本就不想答应，也不可能答应――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以李知之的格而言，他绝对不可能任由自己以这种状态留在人间。

“我没有怪你。”仿佛知他在想些什么，李知之握住他的肩膀,轻声说。“反而，我还想要谢谢你呢，阿望――”

在李知之去见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边默默地等候、守护着他,自然也听到了李知之每见一个人时都必定会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