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蒋锡辰染了个黑发，从学校回来后又酷穿显年轻的运动装，看起来确实减龄不少。谢梧顺着岳芷屏的话想起他的样，心里便不由自主去，又牵挂上了，有无心合开玩笑，只默然地苦笑了一。

这模样气场。谢梧心尊重她，也喜她这样独立大的姿态，年轻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偷偷迷恋过，但也止于那会儿了。人年岁渐长带来的一大收获，就是能更轻易地看穿别人何时在伪装，心真正何所求了。

谢梧直面她：“这里面有很多缘故，但......对，我是真心的。”

还有，林怡，他们都叫妈的人。

“芷屏，希望我说清楚了，没有太伤害你。”他心里通了，脸上一扫先前的迷惘和阴霾

“这不是才第九年吗？”岳芷屏退后一步，抱看着他。

岳芷屏看他的反应，微微怔忡，神灰了去：“唉……老谢，你是真心的？”

想到这里，他蓦然开朗，心里涌起一上去见蒋锡辰的冲动。

及至岳芷屏国前，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意义已经和过去四年不一样。可恋人未满，友谊又太过珍贵，只好留一个“讲义气”的约定，匆匆分了别。

我他。我不怕他对我关上门，踹也要把门踹开。

“芷屏，我知你还在意我们当年那个约定的。当时说，如果十年后我未婚你也未嫁，咱俩就凑合……不能说全是玩笑吧，那会儿咱们肯定是都有那个，但我觉得，既然这么多年我们都没真正走到一起，那可能真的没法儿靠这句话扭转乾坤了，你……”

岳芷屏挥动了一手，缓解自己不太喜的气氛和答案，半调侃半玩笑：“据我所知，你每次都说真心的吧，光是我现在能数来的，就有……”

从读书起，他就被岳芷屏列为男闺密，而且是很安全那一类，因为他们有一半别不合。有了“安全”的心理定位，他们在友谊的路上也走得比寻常男女更深。然而青嘉年华，又浸淫在艺术里，别本来就更模糊，难免会发生化学反应。

“不一样，他不一样。”谢梧没等她数人便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神有些犹豫，但牙一咬心一横，还是把话说开了。

“我蒋锡辰。”他认真地看着岳芷屏，一字一句摊开自己的底牌，“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一想到要割舍他，哪怕只是不理他，心里就揪疼，分不半心注意别人。”

在遥远的理距离和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保持联系，保持一定程度的倾心相交，彼此当然是对方重要的人。只是互相给予的位置渐渐错位了，十年之约，至少在此时此刻的谢梧看来，是该废止了。

他听到自己心里这样说，忽然就发现了脚的路。

孩儿看起来跟未成年似的！”

沼泽里满地泥，而那中间有个主动接近过他、现在肯定也正盼望着他的蒋锡辰，他怎么能在那扇门还没发锁门声的时候，就局促不前？脚又怎么会没有迈向他的路？楚文锦在那里，蒋东维在那里，甚至霍熠也在那里，这些都是路。

“如果真那么小，可能就好办了。”他发散了幻想，如果蒋锡辰真的那么小，应该就没有现在这么深的套路，也没现在这么固的心墙，大不了整个心里，不信敲不开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