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凉州那苦寒的不之地待了十年,好容易重获自由,他要去游历山川,怎的步微行还不让,这确实过分。
但烦恼的是,仿佛她先前一句话碰了什么机关,从她分娩后,这一个多月来,他从未碰她一。
霍蘩祁怔了怔,“许久未见舅舅了,他不是去云游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大老远将他用圣旨大张旗鼓叫回来,竟是为了给他屁事没有的媳妇看病!
霍蘩祁买通了一个太医,让他偷偷在步微行面前说些私房话,譬如她的已然大好,敦一事是无妨的。但没用。于是她又买通了第二个,将自己得十分尴尬不说,还是毫不奏效。
步微行侧目,“当年给母后调理的太医太过平庸,师父曾经亲自过药方。他对这个,”他微掩薄唇,“很有心得。”
但是陆厌尘替霍蘩祁诊了脉之后,险些起来要揍人了。
霍蘩祁颔首微笑,“好啊,太医说了安安很健康,也很听话,每次阿……皇上抱着她,都会乖乖的。”
陆厌尘真的要揍死这小兔崽了。
就算再难熬他都忍着,比她怀孕时还忍得辛苦。
太后,“那便好,哀家原本担忧,安安早产半月……这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阿祁,你该注意些,近来朝中风波不平。”
来了,我也难得一趟雍和,安安近来还好么?”
见师父脸铁青,步微行难得悬心,“不太好?”
见罢这其乐的一家三,步微行没什么要说的了,有阿朗,母后了却一桩沉积二十年的心事,她该是知足了,至于父皇,他求仁得仁,如今卸一重担,往后尽可享受稚绕膝、饴孙之乐。
步微行:“我搬了两圣旨,他才肯听宣回。”
霍蘩祁:“……”
她甚至怀疑,他是真要两年不碰她。
了雍和,霍蘩祁再也不愿想他和太上皇之间的纠葛和心结了,终归是父一场,来日或许逢得转机,但不是现在。
步微行:“母后不必忧心,朝堂的事朕会理。”
所谓风波,无非就是有人见她只生了个女儿,以为有机会了,巴巴要送人给步微行。这等事,本来便是男尊女卑,何况是在皇家,她要是始终生不儿,一些人还不知该说得多难听,她是真心喜女儿,步微行也从来不说一定要再生个儿,对女儿也很,但是,总要一个儿来堵住悠悠众的。而且是,越多越好。
小黄门来传信,说陆厌尘了。
太上皇听罢,抱着阿朗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咱们不用多过问,阿祁年轻,再过几年迟早有的,太医也没说她有何损碍。”
倘若那些外的夭桃艳李了步微行的后院,届时一个贼胆包天,对霍蘩祁用了自己当年所承受的一样的伎俩,步微行想必抱憾终生。何况,如愿自幼便对女人避如蛇蝎,一个霍蘩祁能了他的已经是造化了。
霍蘩祁疑惑,“你非要舅舅回来甚么?”
这倒是,阿祁与自己不同,太后眸微暗,她用了足足二十年时间才得了第二个孩,但是阿祁不同。
原来是她买通的那两个太医不够神通广大,不够取信于他。
霍蘩祁也觉得,其实她不该让步微行来这儿,看到这,他心里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