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半拍的听着边哪家的夫人笑着称赞安禄山那转圈之后几乎要飞起来的胡旋舞,裴氏这才终于艰难的把目光从自家女儿上收回来,转而看向大殿中央的安禄山,其势如闪电般迅疾,竟似连那厚重的躯都在这胡旋舞中变得不再明显了。
即使女儿还在自己面前,那也意味着即将离别,如此一来,裴氏自然是连嗔怪的说她几句都舍不得了,一颗慈母之心,除了怜惜疼,便再不剩其它了。
裴氏本来还在同边关系亲近的几位夫人轻笑着交谈,结果,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却瞧见自家宝贝女儿和李倓之间颇为亲密的小动作,偏偏萧悟那个倒霉孩还就坐在旁边,当即便忍不住的银牙紧咬。
“嗯。”萧燕绥立时放心来。
各自安心来后,萧燕绥和李倓自然也就各自坐正了,奈何,刚刚两人靠近在一起的小动作太多,早就落了从早先那会儿便一不眨的盯着这边的几个人的睛。
可若是半上把自己得主珠玉发簪散落一地,发也乱七八糟的,看起来颇为狼狈,那就是在给自己的母亲裴氏和兰陵萧家当众丢脸了。
相较之,整天在裴氏面前蹦跶,看起来似乎半作用都没起到的萧悟可就算是倒了大霉了……
打紧,不过,萧燕绥的,觉就比较明显了,她意识的低低轻呼:“哎?”
裴氏也跟着笑赞叹了几句,心中却是忍不住的从萧燕绥去年错过的及笄礼一直想到了今年又要错过的
“没事。”李倓也转过来,打量了一萧燕绥的发簪,就刚刚靠近自己的这边有一支有些歪掉了,他直接抬手,将簪的位置重新扶正,然后单手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安抚:“发没乱。”
她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发全都散了,到时候披散发的,虽说她在家里一贯都是这个模样,可是,如今是在人前,若是一早直接就着单调的尾来了,别人多说她一句特立独行。
萧燕绥和他们分别近两年,才终于从老家回来一趟,并且,还没等裴氏看女儿的心态从许久不见的心肝宝贝转变成自己家养的熊孩,便又得知,萧燕绥竟是等不到今年过年,便要赶在中秋节后不久,趁着冬天雪之前,重新赶回老家陪祖父萧嵩过年。
萧恒的脸上还挂着一贯的笑意,握着杯盏的手指之用力,却是几乎和萧燕绥刚刚骤然看到安禄山时的力相比。
赵君卓则是在两人各自坐正、不再继续说话的况,依然不曾收回视线,还是挨了杜二郎一胳膊肘之后,才心神一颤,略有些失神的垂了睛,掩去底的复杂、错愕和沉暗。
唐朝虽然比不上魏晋风,那些名士玩嗨了甚至还会当街奔,但是,唐朝这会儿的门贵族,其实喜搞类似行为艺术的一直大有人在,虽然惹,却也不至于令人大惊小怪。
直到萧燕绥微微颔首答应,李倓也轻轻的舒了气,依旧是凑近低声安抚:“今天这地方不太合适,此事我们容后再谈。”
这么一定小意外之后,萧燕绥和李倓互相对视了一,他的睛里仍旧着温柔的笑意,不过,面对萧燕绥的时候,却隐约透些微的正来,几不可见的冲着她继续摇了摇,示意她,关于安禄山一事,千万不可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