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男肩膀上昏睡的花记年，心冷笑。好一段复仇的故事，好一个邪门的武功，世人常说阴差阳错，却定然想不到有这样的阴差阳错：

她当然也不会告诉这孩，告诉他说：你看，你父亲真是没用的人……面冷心。他就算为你散功了，却还是跟从前一样，又冷又的，什麽都忍著不说。你看，你还是没发觉，他其实开始对你好了，你都不知他其实是在疼你，他用怎样笨拙而自以为是的方法在疼你……

他在赌气，他在抱怨，花千绝清楚的听这句回答中抱怨的语气。心中思慕的人与他人成婚，谁都会抱怨赌气的。但如果这思慕沈重的让他一声不响的走，那麽，让他好受些，有什麽不对？在第二次醉酒的夜晚，看到少年自渎时，他曾怒骂少年：你怎麽这般没息！到底是我在轻贱你，还是你自己在轻贱自己！这些话後面，其实还少说了一句──只不过一个女，值得你这般……

崔翠儿看著花千绝说：“你以为记年喜我吗，所以才想让他忘对不对？”

22，

崔翠儿死死咬住唇，她知男错了一件事，但她永远不会亲告诉他，为了她那份被男行终结的思慕也好，或是为了逝者的仇怨也好。她只是一个劲的如哭般笑：“这件事便随堡主的意思吧。”她角依稀有泪光，这一刻，没有人知她究竟背负了怎样的包袱，能沈重到在她温婉柔和的面庞上压刀疤般岁月的足迹，能疼楚到让这个外柔刚的女痛不生。

她看看男。就算男自己不知，旁人也能明白他改变了多少──此时他温柔的目光居然已经像一个仁慈严格的好父亲──她心中低声发誓，我永不会告诉你，记年心底，究竟思慕的是谁，也不会告诉你，你亲手他学绝绝的功夫，这孩心底有多难过──

莫非世事真如此残忍？那个夜来梦的人，穿吉服，红帕，轻声叹：今生今世，愿求相。却不料，前这局面，这也是一番相：男对他疼了，他对男了，愿望实现了，却和那举案齐眉的地老天荒的海枯石烂的，差了何止千里万里──

若是花记年不忘，便可好好享受尽充溺的幸福，只是他们二人，一个好不容易知了，一个又将忘了，这你追我逐，好不惬意。她想起花心诀，几乎要大笑声──

彼此，一生……你追我躲，你躲我追，只差一步，就永不会知！多好笑！

花千绝一挑眉，狠声：“他自然是喜你！他说你比旁人重要的多，劝你自荐枕席的那次，我在一旁，可是全都听到了！真真可恨。我得让他断了对你的念，这才风风光光的扶正了你。我知他必定会伤心。果不其然，他那天夜里便喝得大醉，连……连自渎的时候都没忘了狠狠的叫我骂我。既然他对你思慕至苦，那麽我让他练花心诀，忘了这对你的思慕之苦，让他好受些，难不成这也错了？”

他永远无法忘记三年前，少年那句多少著怒气的话了：男那时问他，照顾你的丫鬟呢，怎麽不看著你。少年笑说，她嫁给你了。

第二十二章

但又能怪谁？男再如何富有幻想，能参破那日谁与他共赴巫山，又怎参破的了这少年最隐晦的心思，又怎参破的了这浮屠堡中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