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上林炎越的手。
他不止是满白发,他还苍老了一些,这一笑,他俊苍白的脸上,角都浮现皱纹了。
他摇了摇,用手指抚过我的眉,低声说:“我早就不生你气了,那一年,我已开始准备了,可听到你要嫁给天界太,我便又恨起来了。”
我走了过去,挨着他坐。
其实我也是。
这怎么可能?明明他当时本没有认那农家小院,而且他还特意问我是不是在为天帝洗手羹汤呢。
我朝着他,对上他神中的专注和隐藏的痛楚,连忙低声说:“对不起。”
这个男人,明明执迷过仙,执迷过剑,可他却亲告诉我,除我之外,再无执念!
这是一种怎样的幸
他都明明看到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还要装不知的样?
直到坐,我和他的都落在对方上,没有片刻稍离。
可他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他笑着看着我,轻声回:“是我。”
一碰到他的肌肤,我便蹙眉说:“又冰了。”
我泪如雨。
我们两个,像是一对年方二八的少年少女,这般傻兮兮的肩挨肩坐着,傻兮兮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不时的相对而笑。
我提步向他走去。越是走,我的速度越快,到了后来,我已奔跑起来。
自他成为帝后,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喜怒不形于的男人中,从他的声音中,清楚地看到他的喜和愉悦。
说到这里,他一阵动,伸手把我重重搂在怀中,他声音沙哑了,“魏枝,朕这一生,除你之外,再无执念!”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阵,忍不住埋怨:“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要装作没有看到?你这人真是的!”
我双亮晶晶地跑到他面前,仰看着这个坐在帝座上,正温柔地低看来的男人,我扬起唇,小小声地唤:“林炎越?”
我看着他,又低声笑:“林炎越?”
也许是他这时的笑容太温柔太溺,让我宛如在梦中,过了一会,我眨了眨,朝着一直对着我笑着的男人低声说:“你不生我气了?”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满怀喜。
炎越帝着笑看着我,他显然也不想解释那样的原因,只是把薄唇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傻瓜,是你自己说过了,你两世都痴恋于我。有了这句话,我怎么还会怀疑你与别人?”
那天的形他都看到了?
炎越帝又摇了摇,说:“不过,这百余年里不我对你有过多少恨,在那一日看到你在自创的空间,在那个我们在妖境时的农家小院里,对着那个与我相似的小人叫着“林炎越”时,我便再也不怪你了。”
佛天空上的星辰一般,明亮得灿烂耀。
炎越帝朝着我一雪白的牙龈,应:“是我。”
什么?
炎越帝笑了。
炎越帝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在没有见到他时,我还满怀忧思,还愧疚难安,可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那些早就不重要了。
伸手朝旁边的榻拍了拍,他着笑说:“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