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日还行，我妈被送院治疗，陆家对我也不错，不过我妈已经养不起来，没多久她就去了。之后我爸……”陆适顿了顿，一笑，“叫顺了，就是我小叔――”

“他老婆突然查有孕，这你知了，就是陆学儿。后来我的日……过得更加好了。”

他那时才六七岁，外婆一走，没人能看住发病的陆母，也没法再赚家用，他那会儿大伤小伤，常被人欺负，家里积蓄用完后钻垃圾桶，被好心邻居抓了回来，邻居们偶尔给顿饭，帮陆母接些在家里能的计件小活，就这样熬了一两年，陆母病越来越严重，他第一次看到母亲不穿衣服跑家门，死拖活拽，最后摔倒，磕得满血。

钟屏一直拧着眉，听到这里，抱紧陆适，脸颊贴住他。

钟屏诧异。

陆适抚着钟屏的发，说：“我妈离婚后，也许是太恨陆家，所以没声没响就跑了，从来没跟那边联络过。我爷爷找来的时候，我亲爹已经病逝一年多。我爷爷最疼的是他的长，也就是我亲爹，集团是我亲爹一手打的，这些将来也都是我的。那个时候，我小叔结婚多年，生育方面有问题，一直没孩，我小叔想过继我，我爷爷后来同意了。”

“嗯，她有神病，”陆适，“小时候的事我也不记得，等记事的时候她已经得病了，我外婆说她离开陆家之后神状况就不行，都是陆家害的。不过我妈有一半时间都神智清醒，她很疼我。”

他觉得丢脸，后来离家走，在大街小巷逛了两天，几只老鼠从他面前蹿过，他觉得它们比他都。

“每年过年前我妈一定会虾油鸡，鸡爪最好吃，我小时候一气能啃六七个，可惜就过年那阵才吃得着。夏天的时候她去工厂事，就那种超市小店里卖的一杯杯的绿豆汤，一两块钱一杯，她每天班都会带两杯回来，一杯给我，一杯给外婆。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我平常就那零，现在还能想到那味呢……”陆适似在回味。

你妈妈……”

那时天微亮，等母亲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爬上正中。

回到家中，仍旧神神叨叨的母亲抱着他嚎啕大哭，他看到她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摸到她一手涸肤和老茧，也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钟屏愣愣地摸了摸他脸颊，陆适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一，继续说：“但她发过三次病之后，工厂老板没法接受，把她解雇了，没过多久，我外婆也过世了。”

陆母在大多数时候是个温柔慈的母亲，她会帮陆适洗脸，替他补打架打坏的衣服，给他念课本，虾油鸡的时候给他讲制作步骤。

“以为我会过得越来越差吧？”陆适她脸颊，“小叔他们夫妻对我好的不得了，给我大把钱，送我各种玩，我想嘛就嘛，逃学打架从来不批评我，用不着我怎么读书，我把他们当亲生父母，喜的不了。

有一回小婶咳嗽，我给她倒一杯，她皱着眉直接把杯掀了，小叔那时候就坐她边上看报纸，动也没动，我那时

过了没多久，陆爷爷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