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抿唇，提醒钟妈妈：“你待会儿千万别在他面前瞎说。”

霍志刚笑：“她们有帮忙，放心。”只要不用她们钱，她们不介意帮忙。

开了许久车，终于到达一个老小区，钟屏和钟妈妈都不记得是几幢几单元，只好又给霍志刚打了一通电话。

霍志刚：“要守灵，稍微眯了一。”

“嗯，”霍志刚，“医生早就了病危，她后来又撑了好几天，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钟妈妈：“可不是，你霍叔叔也不通知一声，他们两边都没什么亲戚，也不知怎么办，哎——”

间房里。

钟屏：“这些都是她们家的亲戚？有没有让她们帮忙？你别一个人来。”

钟妈妈：“当然要来，你亲戚朋友都通知了吗？”

钟妈妈通知完钟爸爸，唉声叹气：“上回听说她不行了，我还特意让你去看她一回，结果她又活了过来。谁知这没声没响的，人突然就没了。”

二楼大门敞开，里面一堆人，钟屏听到有人在夸人，说霍志刚有有义，太难得。还有老太在抹泪，说霍志刚为给对方治病花了多少多少钱，另外的人附和，替逝者可惜，没有珍惜当年的夫妻意。

想到这里，钟妈妈又叹气：“要不是她前妻的父母早早过世了，这两年，你霍叔叔也用不着背着这个包袱，我是搞不懂他的想法，别说离婚夫妻各各的，本就对对方没有责任了，就说当年她前妻在他事后上离婚走人，连房都占了，冲这种黑心，你霍叔叔完全没必要还上赶着去照顾她。那个时候她一得癌症，我就说了，人在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说，人应该不缺德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要行善积德……”

到屋里，钟妈妈和众人打招呼，谁也不认识谁，稍作一番自我介绍，很快又被人拉着，听新一轮夸奖。

钟屏打量他：“你昨晚没有睡么？”

室乌烟瘴气，一直烧着纸，钟屏被呛得咳了几回，霍志刚给她搬了一张小凳，又给她拿来饮料瓜，让她去阳台呆着。

钟屏：“昨天晚上没的？”

啰哩啰嗦一堆，钟妈妈最后摇：“算了，人死为大，不说了，人一死啊，再多的恨啊怨啊，都烟消云散了。”

霍志刚：“通知了，都差不多了。”

钟屏和钟妈妈站在门张望，霍志刚在里面瞧见，终于脱来：“你们来了。”

钟屏在旁听着，看向霍志刚，霍志刚朝她摇摇，无奈地一笑，钟屏小声说：“节哀。”

钟屏当年去过好几回，后来各种造地铁造大楼，路线打乱，她有些记不清怎么走了，只能设置导航。

钟屏坐阳台上

确认好单元楼，母女俩找过去，单元楼外几着好几车。走楼里，明显能闻到香火味，还有老太太的念经声。

灵堂布置简单，逝者停在卧室，小客厅转不开，钟屏和钟妈妈都拜了拜，给了帛金，晚上还要一起去饭店吃饭。

钟妈妈瞪她：“我跟着你爸在生意场打这么多年，还不知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真当我就是家庭主妇呢？我也就跟你说说。”